暗巷之中夜色浓稠如墨。

钟庆架起张铁生烂泥般的身躯,朝前走著,忽然抵上他耳廓,如毒蛇吐信般低语:

“我的好师兄啊……”

“呜……”

窝在巷尾的野犬被这森然杀气惊得哀鸣窜逃。

“您教教我——”

钟庆陷掐著张铁生的后颈:“我该怎么『伺候』您这位新晋贵人呢?”

“滚墙根蹲著去!

剎那间,

张铁生陡然清醒,指著钟庆面门暴喝,使蛮力挣开钳制。

钟庆脊背瞬间僵直!

“酒气熏天的人,怎会有如此清醒的威压?”

“他醒了?”

“难道他根本没醉,刚才都是在骗我,好让我……坏了!我的计划!”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钟庆扯著嘴角,依言退至苔痕斑驳的墙根,缓缓蹲踞。

“师、师兄,您听我……”

“滚墙根蹲著去!”

张铁生再度爆喝,

但见其顺从,张铁生又陡然张开双臂狂笑道:“师弟!你没瞧见吶…白的银子…”他双臂夸张地比划著名:“…堆得比炕头都宽哩!

脖颈说得涨得通红,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整整三千两雪银!”

“哗啦啦往屋里淌!知道吗?老子拿银锭当飞蝗石甩!甩不完…根本甩不完!哈哈!”

原来没醒,是耍酒疯……

钟庆喉间挤出两声乾涩的“呵呵”,真是好笑的玩笑……

回过神来,钟庆狭长的三角眼死死盯住张铁生颈侧跳动的脉管,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

“你怎么还敢…提,银钱这事?!”

自幼年始,我便卑躬屈膝伏侍於你,受你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一粥一饭,一丝一缕,又有哪样不是你拣剩的残羹?

我没有怨言,把自己活成了你背后的一道哑影……

便是那年隆冬,师父將《游龙八卦掌》《虎煞形意拳》的孤本掷於你,我跪在冻裂的青石板上,双手接过的不过是一卷《下品九节鞭》的残谱……也未曾吐露半字怨懟!

而你!区区三千两白银就迷了眼,便抹了数十年情分,行恩断义绝的腌臢事……此刻竟还敢提!

“师兄…好手段。”

钟庆喉间挤出出这句恭维时,指甲深陷掌心,几欲抠出血来。

此刻张铁生烂醉如泥,杀他易如反掌,然而……

钟庆指间的杀意始终是凝而未发。

都到了这般地步,已经不是顾念那点微薄同门之谊了!而是忌惮师门的戒律堂!

纵是离山多年,师门耳目却从未断绝。

若门里那位嫉恶如仇、只取“义財”的大师兄晓得他们背地里乾的勾当——贩卖稚童、奴役乞儿、绑票勒索——三刀六洞的酷刑怕是轻的!而要是张铁生死了,自己定是罪加一等,所有孽…都要算他头上!

想到这里,钟庆踱至张铁生身侧,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师兄啊,我的好师兄…这些年…憋闷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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