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为什么能一天到晚想歪她的话……

到底是她说的太曖昧,还是他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鹿之綾柔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搬过去肯定不会不要脸地和你住一间房,我就是想近距离地……照顾你。”

薄妄坐在床上,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

她微微张著唇,舌尖破出一点鲜红。

“我亲你一下,你就敢动搬我那去的念头,真要让你搬进去,你会不动更深的心思?”

他指尖从她唇上抹过,嗓音极沉。

“我知道你只是一兴致,我不会多想。”她看著他,目光清透,“在我眼里,你就是单身,不属於我,你相信我,我很清醒。”

她非常清醒。

“……”

薄妄听著这话也没什么舒服,拧著眉將手中的空杯子递出去,“隨你。”

既然决定让她试,他就隨著她玩玩。

“你那个房子有点空,我可以买一些家具吗?”她接过杯子又问道。

“……隨你。”

得寸进尺的女人。

“嗯。”

鹿之綾笑著伸手拉过被子替他盖上,“那时间不早了,你別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再聊。”

说完,也不等他有任何动作,就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走到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关掉灯窝起来睡觉。

“……”

薄妄靠在床头,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面色沉默了两秒。

明明不大的病床此刻显得空空荡荡。

妈的,他这是跑来抢病床了?

他睨一眼角落里的人,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拉过被子睡觉。

窗外的夜,渐渐有了一丝微光。

……

白色的窗帘不能完全挡住光,寧静的病房逐渐亮起来。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躺在床上的薄妄猛地睁开眼,手已经探到枕头下摸住了枪。

光线落进他的眼里。

是在病房。

他看出去,就见鹿之綾从沙发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拉开门。

“大少奶奶,我来查……”秦医生站在门口。

“嘘。”鹿之綾轻声打断他的话,侧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他还睡著,我们出去说。”

门被极轻地带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薄妄把手从枕头下抽出来,调整了一下睡姿,仰躺著看向头顶上方的灯。

片刻后,他又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等再醒来时,病房里已经大亮,淡淡的香在空气中縈绕著。

薄妄转过脸,就看到枕边躺著一枝黄色玫瑰,鲜艷明媚,枝上的刺已经被全部去除。

“……”

他拿著玫瑰坐起来,没什么表情地看著。

鹿之綾坐在桌前包著茶叶,见他醒来淡淡一笑,“醒了?”

“什么意思?”

薄妄睨向她。

“我在医院的园里摘的,希望你今天有个好心情。”鹿之綾笑著说道。

这是家私人医院,关怀理念很好,允许病友摘,在病中添点好顏色。

“一朵就有好心情了?”

薄妄冷嗤一声,指尖转了转手中的玫瑰。

“我三伯母说的,她很喜欢养,她和我三伯也是一定情,她说要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一枝,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好。”

鹿之綾说道,忽然想到过往笑得更深,“我大哥有一阵跟中邪一样,天天去三伯母的园里摘,一个星期就把园给薅光了,三伯母被气到直哭。”

一大段话,薄妄就听到了四个字。

一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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