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就这么睡去啊……

他的眼睛半开半闔,他以为自己等不到楚流雪的答案了。

这时楚流雪却给了他回答。

“因为我想亲自与你道別。”

“道……別?”

谈放一时间没有明白楚流雪的话,但是他亲眼目睹坐在对面的女子忽而咳嗽一声,呕出了半口血。

“你……”

楚流雪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面对不敢置信的谈放,轻笑。

“哎,时隔多年,能再次见到你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真是难得。看来不管过了再多年,弟弟还是能被姐姐耍得团团转。

我说我做了一个承诺,上山时有其一,下山后有其一。”

不论是对陶眠,还是对其他人,楚流雪都只说了上山时的承诺。

但有些事情,从她离山的那一刻,就决定了。

如果楚隨烟下山,那么她就要楚隨烟死。

如果楚隨烟死,那么她也绝不独活。

这是楚流雪从未宣之於口的秘密,是藏在她心底的唯一秘密。

……

陶眠与女子对坐已有半日,女子打了个哈欠,见仙人仍是不紧不慢饮酒的模样,小声嘟囔著一句。

“仙人还不拆信么?我来山里就是为了给你送这封信的。你要是不把它拆开,那我不就没有完成別人的嘱託?我可不想做个失信的人。”

他们面前有酒碟、有瓜果,还有一封被严实封好的信笺,静静地等候著他人拆启。

那女子的话音一落,陶眠垂下眼帘,望著信封上的“师父亲启”四个字。

字体笔锋锐利,不像是女子惯常有的秀丽。

但陶眠知道,这是他的三弟子的字跡,不管再过了多少年他都能认得出。

楚隨烟没有回山,楚流雪也没有。陶眠守在山中多年,等来的,只有这薄薄的一封信。

不论他再怎么装作不在意,那信却真真切切地停在他面前,仿佛从石桌里长出一双凝视的眼睛。

“信放著就放著,又不会丟。”

仙人故意撇开头。

女子可不放过他。

“真的不拆开呀?这是你的三弟子最后留下来的东西,多珍贵呀。”

“我不识字。”

“我识呀!我念给你听,我可会念信了!你想听什么腔调?”

“……”

陶眠无奈地嘆一声气,嘴里说著罢了罢了,他拆开便是。

女子乖巧地递过拆信的小刀,陶眠嘴上敷衍,动作却极为慎重。

他仔细地把信封划开,將信件从里面取出来。

信的第一句,就仿佛一声绵长的嘆息。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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