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莱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无法解读的笑容,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令人心悸。
莱蒙.莱彻斯特的脸色变得忧鬱而复杂,他痛苦的开口:“既然你有把握........决定遥远之外的事情,让霍斯特大人如同正常离世一般。”
“又为什么要把你打算谋杀霍斯特大人的事情告诉我?”
“让我当个糊涂人,不遭受这种心理的折磨,不好吗?”
苏莱曼的目光穿过帐篷的缝隙,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因为这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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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事准则,和维斯特洛的人不同。”
老人困惑的看著他:“什么意思?”
苏莱曼缓缓的说:“因为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出让你或许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我没打算瞒你,霍斯特.徒利,就是我杀的。”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莱蒙.莱彻斯特的心上,他瞪大双眼,嘴唇哆嗦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莱蒙转过头,平静的注视著他:“我有一句话,叫做道路不同的人,无法同谋大事。”
“总有一天,我会做出你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不会隱瞒你。”
“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想法。”
苏莱曼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甚至,我最初的打算,还包括杀掉艾德慕. 徒利。”
莱蒙.莱彻斯特终於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几乎是吼了出来:“你........你说什么?苏莱曼!”
苏莱曼迎著他惊骇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我希望大人记住一句话。”
“做个好人,和维护统治,永远只能选择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將这个问题,递到了老人的面前。
“所以,大人,还要与我同谋吗?”
营帐內死一般的寂静,莱蒙.莱彻斯特大口大口的喘著气,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一边是他接受的维斯特洛大陆传统贵族教育,另一边,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所享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尊荣奉承与敬畏。
他想到了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河间地诸侯,背后嘲笑疯癲的他,讥讽他死去的几子们,如今这些人却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
他想到了莱彻斯特家族,也许真的能触碰到那个他们,永远永远不可能属於他们的地位。
权力。
这个词像毒药,也像蜜,在他的血液里奔涌。
良久的沉默之后,老人脸上的挣扎与痛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欲望烧灼后的坚定。
我都要老死了,儿子全部战死,血脉断绝,还有什么牵掛的,这难道不正是可以毫无掣肘的走上赌桌的赌徒吗!
他抬起头,看著苏莱曼,一字一顿的开口。
“当然!苏莱曼!你可是我家族的秘密继承人!”
这句话,他说得很大声,仿佛在说服自己,也在向命运宣告他的选择。
苏莱曼站起身,准备告辞,他看著眼前这个做出抉择的老人,心中却並无多少轻鬆,他有些不放心。
但他必须亲自去鸦树城,为了他的目標,也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標,彻底剿灭铁种。
可留下莱蒙.莱彻斯特一个人,独自盘旋在这里充满了阴谋家,野心家和投机者的泥潭里,他放心不下。
七国之中,河间地的统治难度堪称可怕。
这里的诸侯,没有北境人的忠诚,没有西境人的统一,也没有谷地人的封闭,他们只认实力,只看利益。
苏莱曼看著老人,轻声开口:“河间地诸侯各怀阴谋,大人当小心。
“”
言毕,苏莱曼起身离去,莱蒙.莱彻斯特坚持要送苏莱曼出去。
两人缓步走在夜风中,莱蒙.莱彻斯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在帐篷外,苏莱曼停下脚步,再次转头,郑重的看著老人。
“大人,凡说话许诺,务必,多加思考,忧虑之后。”
他又补充了一句:“保重身体。”
莱蒙.莱彻斯特的眼眶红了,他苍老的手紧紧抓住苏莱曼的手臂,用力的点了点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个沉重的动作。
苏莱曼抽出手臂,转身,身影迅速没入深沉的夜色之中,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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