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陈懂事还是个乐子人。”。

楚向南也跟著弯了弯嘴角,“他这是把总督彻底钉在耻辱柱上了。舆论现在不仅嘲笑他无能,更坐实了他奢华无度、民怨沸腾的形象。『劫富济贫』的传言,更是给民眾提供了一个宣泄口和一个虚无縹緲的『英雄』。”

“英雄?”夏小北眸光一闪,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我们不当无名英雄,但可以……当个导演。”

她放下牛奶杯,身体微微前倾。

“陈老狐狸想用那份文件当登天梯?我们就在他的梯子底下放把火,再给他递个更高更晃的梯子,让他自己爬上去,然后……”

楚向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嘴角的弧度加深,“釜底抽薪,再借刀杀人?”

“对!”夏小北打了个响指,“陈董事不是想接收总督的政治遗產吗?那我们就帮他『扩大』这份遗產,让他吃得撑死!那份核心名单和『收割者』的线索,他捂著当宝,我们就帮他『不经意』地多复製几份。”

“目標?”楚向南问得简洁。

“名单上那些『意外身亡』议员的家属,特別是那个刚死了儿子、在伦敦上议院还有点影响力的老勋爵!还有那几个被总督坑惨了、现在躲起来避风头的『不肯合作』的商人。”夏小北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哦,对了,別忘了总督在伦敦最恨的那个政敌,据说一直想找机会把他踢出远东事务圈的那位……我们匿名送一份『关键证据』过去,加点『陈董事深明大义、忍辱负重收集证据』的料,包装成是陈董事『曲线救国』献给伦敦的投名状!”

楚向南眼中精光爆射,“妙。陈董事想独占功劳,我们就帮他『扬名』。让那些苦主和政敌知道,是谁『掌握』著扳倒总督、甚至能牵连更多人的致命武器。陈董事想用文件当尚方宝剑?我们就让这把剑变成悬在他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名单上那些名字背后的势力,还有伦敦那头闻到血腥味的鯊鱼,会把他撕碎的。尤其是那个老勋爵……丧子之痛加上这份『铁证』,足够他在伦敦掀起滔天巨浪。”

“没错!”夏小北眼中闪烁著冷酷的算计,“总督现在是落水狗,人人喊打。陈董事以为自己能踩著尸体上位?我们就让这些尸体『活』过来找他索命!那份文件不再是他的护身符,而是催命符。等他发现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后院起火,看他还有没有精力去接收什么『遗產』!”

“还有贫民窟的水晶灯,”楚向南补充道,思路完全跟上,“这齣戏可以再加把火。我们可以『引导』一下舆论,让『劫富济贫』的神秘大盗,把总督府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真正『济』到贫民手里。比如,暗示水晶灯只是开始,后续还会有总督私藏的金银珠宝『神秘出现』在需要的地方……让这把火,烧得更旺,更得民心,也更让总督和陈董事如坐针毡。”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瀰漫著无声的默契和即將搅动风云的兴奋。

早餐桌旁散落的报纸上,总督只穿裤衩的狼狈照片显得格外讽刺。

“行动?”楚向南问。

“立刻。”夏小北擦擦嘴,站起身,眼中再无半分嬉笑。

接下来的几天,香江的局势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沸水,彻底炸开了锅。

陈董事放出的“部分文件”像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报馆的“爆料”接踵而至,总督勾结海盗走私军火、侵吞巨额賑灾款项的“铁证”被绘声绘色地报导出来,细节详实得令人髮指。

滙丰银行的史密斯和警署的刘副处长在“无意”看到文件副本后,態度迅速发生了微妙转变。

刘副处长加强了对总督府的“保护”,实则近乎软禁。

史密斯则开始以“风险控制”为由,微妙地冻结了总督及其几个核心亲信的部分帐户流动。

总督府被搬空、总督本人被掛大门的丑闻本就让他威信扫地,如今加上这实打实的贪腐走私指控,总督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香江市民的愤怒被点燃,街头开始出现抗议浪潮,要求彻底调查、严惩总督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伦敦方面发来的质询电报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要求他立刻回伦敦述职解释。

总督府书房“意外发现”的金属筒及其中的“关键文件”副本更是將这场舆论风暴推向了顶峰。

总督状若疯魔地嘶吼,“陷害!这是陷害!”

但此刻他的无能狂怒在汹涌的民意和不断曝光的“证据”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又可笑。

陈董事坐在他那间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的豪华办公室里,志得意满。

他看著报纸上对总督的口诛笔伐,听著手下匯报著各方势力越来越明確的投靠意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权力的顶端,香江的未来,仿佛已在他掌心。

“董事,贫民窟那边关於水晶灯和『劫富济贫』的传言越来越盛,甚至有人开始自发组织去『瞻仰』那盏灯了。民情对我们很有利。”

老王匯报导。

“好!民心可用!”陈董事大手一挥,“让我们的报纸再推波助澜,把总督的奢靡无度和贫民的困苦对比著写!『劫富济贫』?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这把火要烧得好!烧得旺!”

他感觉自己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

他正享受著权力向他涌来的快感,幻想著自己坐上总督位置后的风光。

然而,他並不知道,几份致命的“礼物”,已经悄然抵达了它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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