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陈圆圆眼眶微红,心情激动。

她重新整理了緇衣,確保该宽鬆的宽鬆,该收紧的收紧,只为了见面时,一回眸一弯腰都是风情万种。

然而,事与愿违。

到了行宫。

她被安置在一间很简陋的小屋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嬤嬤,首辅何时召见妾身?”

一旁的嬤嬤只是摇头。

“可以找些胭脂水粉吗?”

嬤嬤摇头。

“那,有茶水吗?”

嬤嬤还是摇头。

如此恶劣的待遇,陈圆圆深吸一口气,原地坐定,闭目养神,柳如是给自己安排了下马威,但自己不能大吵大闹,。

身居高位的男人很厌恶身边女人给自己製造麻烦,无论什么理由。

所以,得冷静。

几年都熬下来了,还差这一会吗?

傍晚。

“师太,吃吧。”

望著眼前的粗劣食物,陈圆圆暗生警惕,摇头道:“嬤嬤,贫尼习惯了过午不食,谢了。”

屋外。

“夫人,她不吃。”

“没关係。”

柳如是莞尔一笑,扭头离开。

酒宴正在兴头。

顺治坐在末席,弱小、无助、且悲愤。

蒋青云坐在首位,频频举杯,现场气氛热烈。

柳如是悄悄从幕后转出,半蹲斟酒。

“陈圆圆就位了吗?”

“还没。”

“嗯?”

见蒋青云脸色慍怒,柳如是连忙低声帮著解释:“圆圆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如厕了。”

蒋青云蹙眉。

“让她快些。”

“是。”

有诗云:

背番莲掌舞天魔,二八华年赛月娥。

本是西河参佛曲,来把宫苑席前歌。

从西域来的番僧叠为尊贵的首辅大人重现了亡国之君元顺帝最喜爱的《十六天魔舞》。

此舞特殊~

由十六名歌姬將头髮梳成若干小辫,头戴象牙佛冠,身披缨络,下著鲜红短裙,金丝小袄,云霞披肩,妖艷致极。

每人手执一件法器。

执铃杵者领舞。

董鄂氏被迫赤脚出演其中一角—妙乐奴,悲愤难忍。

很难形容天魔舞的精髓,大概就是—一用最庄严的名义做最下流的事。

幕后。

隔著一层半透纱帘,陈圆圆专心绘製画作——《蒋首辅夜宴图》。

柳如是低头斟酒。

顺治五內俱焚。

蒋青云意味深长。

按理说,这样的靡靡之音不应该进献给首辅,但朝廷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番僧叠:“首辅大有佛缘。”

“是吗?”

“正是。”

叠想藉助十六天魔舞夺取欢心,成为联合帝国的国师,顺便踢走天机和尚。

散席后~

一太监高声道:“首辅有令,福临回宫,董鄂氏留下。”

眾人窃笑,顺治脸红如血。

董鄂氏瑟瑟发抖。

蒋青云突然又想起了陈圆圆,於是问道:“让陈圆圆来吃酒。”

柳如是绕到幕后看了一圈。

“圆圆又如厕去了。”

蒋青云索然无味,拋下一句:“圆圆老矣,尚能饭否?”

——

答案是显然的。

老嫗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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