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他的心臟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抓住一般。

看著周如故转身看向產房,女卫长挡在他面前,担忧地道:“您身上都是伤,军医已经在等了,您也不希望春和姐姐在生產时还担忧您的安危。”

他沉默又有些沧然地看著那门,转身让军士扶著他去了边上的厢房。

一进厢房,他身形就晃了晃,再也站不住,全靠军士搀扶著坐在一处梳妆镜前。

血顺著指尖和衣服滴滴答晕在地上。

“军医、军医,快来!”军士急得跑出门外大喊。

周如故看著镜子,颤抖著从怀里摸出来一枚金色的蚂蚱放在桌子上。

隨后,他闭了闭眼,又摸出一盒药剂,勉强地將药剂倒在帕子上,颤抖著將帕子按在自己脸上。

下一刻,一张脸皮剥落下来,露出一张清秀惨白的面孔。

看著镜子里自己的脸,他有些怔然的颤抖地摸了下自己的唇,忽然痛苦地捂住脸,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对不起,春和,对不起,我没有带回他!

鲜血顺著唇角溢出来,下一刻,他彻底昏迷在椅子上。

“掌刑!掌刑!”几名留守的龙卫带著两名军医衝进来扶住他。

两名军医立刻上来就开始解他的衣服和为他把脉。

“快,把他的衣服脱了,餵主君留下的吊命丹,失血过多,人快不行了!”把脉的军医厉声道。

黑色的衣袍被迅速脱下,他修长结实的身体上全是刀剑与箭伤,看得人触目惊心。

……

两日后

“妈了个巴子的,搞什么,怎么小齐子还没有醒!”

朵寧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在原地打转,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影,忍不住骂了脏话。

结果牵扯到自己脖子上包扎好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朵寧校尉,您再骂也没有用,齐掌刑身受重伤,能挺到现在,都还是因为用主君留下那些珍贵的药物养著,你自己伤还没好,歇著行吗?”

老军医忍不住翻个白眼,他一把年纪都快被朵寧带著一块暴躁了。

这个女大王受伤了,还不消停地走来走去,一天三趟地往这里跑。

如果不是知道齐掌刑是一位公公,他都以为这是女大王的男人了。

朵寧呲牙咧嘴地道:“你以为我都成瘸子了,还往这里跑是我愿意啊,春和醒了,下不了床,却总念叨这要见周如故和小齐子!”

搞得她心惊胆战的,只能拿两人受伤了,起不来床搪塞!

可春和那么精明的女人,她能忽悠多久?

再过两天,春和都能下床了,如果非要来看人怎么办吶?

只有小齐子会易容术!

他才能乔装成周如故的样子!

老军医有点无语:“怎么,难道你打算让齐掌刑一直易容成周少將军,夫妻生活怎么骗?”

当初闔府的人配合齐掌刑,出此下策就是为了先让春和姑娘能闯过鬼门关。

这骗人还能骗一辈子?

朵寧捂住脖子,脸色难看:“我就是看不得女人哭。”

尤其是春和,温温柔柔,水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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