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薄命连理
“所以啊”京乐声音拉长,隨即陡然拔高,传遍双之丘,“还请诸位离远些,不要被波及到了。”
观战的队长们立刻有所警觉,纷纷后退。
隨后,京乐深吸一口气。
动作缓慢,將双刀刀尖垂下。
只是这一动作,空气却仿佛隨之一紧,灵压翻涌,瞬息之间铺满整片战场。
陆泽眉头一挑,有些愣神。
咋回事?
这幅架势,难不成要开大了?可问题是—京乐的无解可不是玩笑,范围过大,极容易误伤友军。
现在这种场合,不是更该避免吗?
而且,就目前这个情况,就算开了已解,似乎—
下一刻,陆泽忽然心头一跳,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不对!
陆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既然孩童的游戏有那么多种—·自然而然,大人的悲剧,应该也不止一种吧?”
想到这里,陆泽也是警惕起来,
京乐的灵压在一瞬间达到骇人的地步,“已解·——
隨著低语声落下,斩魄刀的刀身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双刀刀尖处延伸出数棵黑色的松树以及松叶,枝叶一寸寸舒展,像是凭空生长出来。
眨眼间,几株漆黑的松树扭曲著扎根虚空,散发出压抑的冷意。
周遭景色昏暗了些许,明明还只是上午,却已经染上了一层黄昏色。
同时,一股令人感到寒颤的灵压锁定了陆泽。
“天狂骨黑松心中。”京乐的低语声再度响起。
松针飘落,却没有落地,而是凝在半空,根根锋锐,笔直锁向陆泽。
陆泽心中有点不安,仿佛碰到著黑松之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没有犹豫,瞬步闪躲开来。
脚下灵压炸裂,身影从原地消失。
但—
“轰!”
下一秒,黑松猛然炸裂。
枝叶碎开,针叶如雨般飞射,
每一根松针在空中化为灵压的碎片,转瞬匯聚成汹涌浪潮,將方寸之地全部覆盖。
京乐的声音,透过那一片轰鸣,清晰落下:“变奏·薄命连理。”
陆泽脸色一变。
“连理”之意,是两者枝叶相连,命运系缚。
再加上之前的“殉情”一说·
换句话说,这一变奏若生效,他的生命与什么东西捆在了一起?
是京乐?还是其他什么?
陆泽眼角直抽,心里直骂:这老阴货,连招式名都起得这么晦气。
不过,陆泽没有慌张,等待著京乐的下文。
京乐的技能大多都是双向,游戏的话是要把规则说给对方,悲剧也一样,要讲清楚背后的深意。
另一边,观战的队长们心思各异。
还是小白,紧咬牙关,低声道:“这就是京乐队长的灵压吗?”
碎蜂和拍村左阵皆是不语,老前辈,比不过也无所谓。
更木剑八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驁:“喂,这才像样!就该这样打!”
浮竹则是看著自己好基友不知何时学的新招式,心底暗嘆:“那傢伙,什么时候—"
此刻,京乐春水又开口道:“两者相恋,却无相伴,不以恨解,只以相隨。”
话音落下,天地间异象渐生。
松针铺席,红绳一缕,两盏纸灯,一壶清酒。
“那么,交杯吧。”
第一幕,交杯。
京乐轻轻抬头,语气带著一丝感慨:“今夜,万盏灯火。此酒,你我各饮一半,把余生兑在同一杯里。”
陆泽瞬间打起精神:要来了,规则系的绑定。
下一刻,他头顶浮现出一只虚幻的酒杯。
透明,却沉甸甸压在心口。
灵压自壶中注入杯內,京乐抬起手,动作一如既往的懒散,可这回袖口遮得很死。
宽大的粉红羽织微微一晃,他另一只手虚托,仿佛有酒杯在手一样。
隨后京乐侧头,做出了饮酒的姿势。
袖口遮掩,却能清晰感受到他咽下酒液的动作。
“呢—”陆泽眼皮一跳,下意识就想趁机偷袭。
然而那一瞬间,心头升起的攻击意愿直接被压了下去,像是有什么將其按住了一样。
和地狱的蛊惑不一样,这是灵压的强行压制。
规则系。
等陆泽回过神来时,他的手也已经抬起,和京乐动作如出一辙,把那虚幻的酒杯举到唇边。
酒液滑入口中,没有味道,毕竟是灵压,
不过,这份灵压却是进入了陆泽体內。
傲慢的权柄没有发动。
这也当然,殉情时喝下毒酒,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敌意,不如说是礼还差不多。
此刻,京乐低声道:“准备殉情的两人,共饮毒酒,命运相连。此后若受创,便会由双方一同承担。”
“意思就是”陆泽嘴角一抽,“我打別人自己也要掉血,百分百反甲?”
京乐没有在意陆泽的反应,声音继续落下:“接下来,共赏。”
第二幕,相伴。
京乐继续念道:“灯影三摇,松针不响。我替你拭血,你替我看月,毒只迟一瞬,情已尽一生。”
话音一落,天地间骤然一暗,
原本天穹的黄昏色,顷刻被夜幕笼罩。
不是天气真的变化,而是灵压编织出的异象。
这是足以震撼三界的灵压產生的异象。
不同於冰轮丸引动天地,这更像是强行在所有人眼前拉下了一幅幕布。
真实时间还是早上。
但当月亮出来的那一刻,陆泽便感受到自己的灵压竟然一瞬的紊乱,隨即便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不断流逝。
“这便是『毒发”吗?”陆泽暗道,
京乐神色不改:“饮下毒酒的两人,自知时日无多。於是依偎而坐,共赏最后的景色。”
他说著,自己身上的灵压也隨之开始溢散,气息一丝一缕剥落,好似风中燃尽的烛火。
“然后,便到了告別的时刻。”京乐抬手,双刀交错,“最后,共赴吧。”
第三幕,並枕黄泉。
此刻京乐的声音带著悲凉,像在唱念道:“灯尽水阔,执手同沉,誓成之人,並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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