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洪荒：无量量劫

见他面色发白，过过老道却是嘿嘿一笑，鬍子都颤了两下：“你小子也不用担心，如今这时代，暂时已经没量劫了。等你哪天成了仙，便能如师尊我一样寿命与天地同寿，活个亿万万元会，不比下山瞎折腾爽多了？所以赶紧修炼，別成天著离宗，想得美！”

过老道后面的话陆泽已经没怎么听进去了，他现在满脑子的量劫，上古时期。

按这样推测下去，上古时期应该可能大概就是他所熟知的洪荒，但—没了。

无论是仙人，还是圣人，都没了。

量劫不应该是天道降下的劫难吗？

怎么会连圣人甚至是紫霄宫的那位都蒸发了？

这合理吗？

这显然不合理。

虽然对於圣人的伟力他不太清楚，但以自身元婴角度便可窥探一二。

他现在的实力，抬手间，万里山河能成粉。

以此及彼，那圣人八成就是抬手间，整个修仙界都要动上一动。

这样的存在，没了。

“师傅，”他强压著心慌，开口问，“你怎么能断言没有量劫了呢？”

陆泽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洪荒的大劫小劫不计其数。

有的是针对个人，有的是针对某个种族或者势力，甚至有直接针对整个修仙界的。

过老道一听，眼皮一掀，打了个酒隔。

隨后解释道：“因为如今的仙人太少了。”

“少？”陆泽愣了。

“嗯。”老道点头，“上古时期不一样，那会儿仙人多得跟韭菜似的，不仅有著后天得到的修土，还有一大批的先天生灵。天地间一个萝下一个坑，哪受得了？天地不容，那就来一场大劫，把冗余全抹了。”

陆泽听闻，觉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鸿钧以身合道，就算圣人没了，这傢伙总不至於.—

陆泽呼吸一室，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所谓无量量劫，背后会不会就是鸿钧自己操控的？

鸿钧以身合道，与天道同寿。

活得太久了，寂寞了，烦了？

於是引来无量量劫，將整个洪荒都大破灭了。

有没有这个可能？

陆泽心臟噗通噗通直跳，脑门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撞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於是立刻收住心神，认真说道：“师尊，我决定了，成仙之前，我不会再提下山一事了。”

老道愣了下，顿时热泪盈眶，自家徒儿终於懂事了。

“好，好啊！自家徒儿终於懂事了！我苦口婆心，总算没白费。”

陆泽心里翻白眼，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哦对了，师尊，徒儿还有一事不解。”陆泽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探究。

邀遏老道现在正高兴，见徒弟虚心求教，心情更好，抖了抖袖子，一副长辈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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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

陆泽沉声问：“既然上古时期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那事关上古的情报，又是从哪来的？而且像炼精化气这样的体系，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关一切的真相。

过老道闻言，神色难得郑重：“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即便是无量量劫，亦会留下一线生机，这一丝生机，便是天地所允，是大道自行留出的缝隙，正是这缝隙，將上古遗留带到了此世。”

说到这，老道微微抬手，一点青光浮现，摇摇欲坠，却始终不灭，“就像这道光，看似隨风即散，可你只要细看，便知它会生生不息，因其背后是大道容许的空隙。”

“又比如我们这一脉的《源初引气诀》，便是从一块无主石碑上拓下来的半部功法，碑从何来，谁所立，无人知晓，只知道它能催动特殊体质。”

闻言，陆泽点点头，心里却另有盘算。

邇老道说得没错，天地间，万事皆有一丝生机。

可关键在於，这丝生机，本身就是天地给的。

洪荒天道，或者说到了末期，鸿钧道祖早就是道的代言。

能將圣人磨灭的无量量劫，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生机。

也就是说，这些所谓的遗留，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哪怕是这口所谓“生机”，也可能是精心布下的局。

陆泽心头一紧。

风吹过，带起一阵山林沙沙作响，本该是清爽的晨风，此刻却让他冷得直打哆嗦。

明明只是落霞峰的清风，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眼皮一抖，心底泛起凉意。

若真是如此，那这修仙一道，到头来是否也是在某人的掌控下？

想到这，他忍不住冒出一句：“师傅，成仙之后，是否真能逍遥自在？”

过老道愣了下，隨后哈哈一笑，拍著酒葫芦：“当然能，长生与天地同寿，自在极了，你小子啊，不要想太多。”

可这笑声在陆泽耳里，却显得空洞。

他低头看著自己掌心，灵力在经脉间缓缓流转，明明澎湃，却压不住胸口的沉闷。

得道成仙—若一切早已在棋局中，那所谓的成仙，不过是换了一副棋子外壳吧。

陆泽心头拔凉拔凉的，忽然生出一股荒谬感：自已拼死拼活修炼，不是为了跳出天地，而是为了成为別人手里的一个好棋子？

“不能这么想，暂时压下这想法。”陆泽內心不断告诫自己。

道心要稳。

就算背后有算计又如何，人定胜天，未必不能在局內谋求超脱。

时间流逝，山河几度更换顏色。

修行的岁月不知疲倦，陆泽的境界一路推开层层天关，炼神返虚，炼虚合道，直至圆满。

成仙。

从古至今，每一位后天修士走到这一步，都是以血肉躯壳去触碰天地的边界。

成仙需渡劫，这是天道留给后人的唯一门槛。

雷声未至，心中已震。

落霞峰上空，云雾翻滚，黑云如墨。

闪电如龙蛇游走，撕裂天空。

如今仙人稀少，如果紫霄宫那位还在，自然逃不过人家眼晴。

然后，史无前例的成仙劫，降下了————

雷鸣持续了好几天，最终，陆泽突破成功。

但仙人之后，还有更广泛的天地。

“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陆泽看向远方云捲云舒，小不忍，从走出云霄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