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米兰!杀啊!”
他们深知城门失守的后果,完全不顾个人生死。一个年轻士兵用身体撞向普罗旺斯人的刀尖,为同伴创造攻击机会;那个脸上带疤的老兵死死抱住敌人的腿,任由对方短剑刺穿后背也不鬆手————
其余挡在门边的伦巴第士兵则红著眼与敌人缠斗在一起,刀剑砍卷了刃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
门洞內空间狭小,人群拥挤不堪,长剑难以挥开,战斗变得更加原始和血腥。
断肢与內臟飞溅,鲜血很快浸透了地面的尘土,匯成粘稠的溪流。
双方士兵的怒吼、惨叫、咒骂声和武器撞击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瓦尔蒙虽勇,但伦巴第人源源不断,且有生力军加入,他身边的人不断倒下。而夺取门閂的阿马尔小队也被多利亚的精锐和城门守军死死缠住,每拆除一根门閂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奇袭的优势已然丧失,战斗彻底变成了消耗意志和生命的血肉泥潭。每一秒都有生命消逝,而城门的控制权,在疯狂的廝杀中剧烈摇摆,迟迟无法落定。
北城门外,一名贴近门缝观察的普罗旺斯士兵瞳孔骤缩—门內刀光剑影,尸体堆积,分明是己方奇袭小队正在苦战!
於是,他连滚爬返回护城河对岸,气喘吁吁地向领兵子爵雷纳尔急报:“大人!门內!瓦尔蒙大人他们正在里面与守门敌军血战!”
雷纳尔脸色剧变,瞬间明白奇袭士兵已然暴露並陷入重围。
“全军强攻!不计代价!登上城墙,接应我们的勇士!”他咆哮著,彻底放弃了保留实力的想法。
剩余的普罗旺斯士兵如同潮水般再次涌向北墙,架起所有云梯,发起亡命般的衝击。
城墙上,多利亚冷眼看著下方疯狂的敌军,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
他並未惊慌,反而沉稳下令,“沥青锅抬上来!火油准备!等他们爬到一半再泼!让他们尝尝真正的米兰热情”!”
滚烫的、冒著刺鼻黑烟的沥青和火油被抬上垛口,守军弩手也再次就位,只等多利亚一声令下。
暗堡內,战斗同样惨烈。
加西亚小队虽然突入时杀了里面的伦巴第士兵一个措手不及,但暗堡內部结构复杂,狭窄的通道易守难攻。
残余的七八个伦巴第士兵,其中几个格外壮硕,凭藉一身蛮力和临时抢来的门板、盾牌,硬生生堵在通往绞盘室的通道口。他们像疯了一样挥舞著战斧和重锤,普罗旺斯士兵一时难以突破。
“挡住!援军马上就到!”一个伦巴第壮汉嘶吼著,用盾牌硬生生撞翻一名
衝上前的普罗旺斯士兵,隨即被另一把剑刺中肋下,却仍不退半步。
就在加西亚小队焦灼之时,外面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一多利亚派出的精锐预备队分出了一部分人杀向了暗堡!
“里面的人撑住!我们来了!”
瞬间,攻守易形!加西亚小队反而被堵在了暗堡入口附近,陷入內外夹击的不利境地。原本的优势顷刻丧失,士兵一个接一个被砍倒在地。
加西亚本人也被数支短矛逼到墙角,最终血溅当场。暗堡內的战斗迅速平息,绞盘保住了。
城门门洞內,此刻已化作真正的人间地狱。
地上层层叠叠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和残肢,血水四处流淌。
瓦尔蒙身边只剩下七八个背靠背苦战的士兵,而门门旁,小队长阿马尔身边更是只剩下最后五人,还在拼命试图砍断最后一根粗大的橡木门閂,但每一次尝试都会引来伦巴第人更疯狂的反扑。
瓦尔蒙一剑劈翻眼前的敌人,环顾四周,看到暗堡方向涌来的敌方援兵和城————
门外雷纳尔军队被死死挡在墙外,知道事不可为,再拖下去必將全军覆没。
“撤退!所有人,向我靠拢!杀出去!”他当机立断,嘶声怒吼。
阿马尔听到命令,赤红著双眼,发出不甘的咆哮,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放弃门閂,带著最后五名士兵拼命向瓦尔蒙的方向衝杀。
匯合途中,两名士兵被砍倒,阿马尔自己的左臂也被一剑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硬是咬著牙衝到了瓦尔蒙身边。
此时,瓦尔蒙带来的五十精锐,仅剩八人!
“突围!回下水道!”瓦尔蒙怒吼,挥舞长剑一马当先向外衝杀。
八人如同困兽,爆发出最后的疯狂,用身体撞,用刀剑劈,不顾一切地想要撕开包围圈。
那个之前逃走的伦巴第士兵见状,以为机会到来,从侧面阴影中猛地持矛刺向受伤的阿马尔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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