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充满绝对的自信。
“轰!”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海面上一声炮响。其穿透了海浪与海风以后,声音已经显得微弱,以至於霍恩心里对於这些东方人更加的不屑,这样远的距离就忍不住开炮,只能证明对方的害怕和怯弱!
“老爷,咖啡好了。”
印度佣人举著托盘,来到霍恩跟前,跪在甲板上双手举起,献上一杯黑咖啡。
霍恩正要端过手下印度佣人献上的咖啡,却忽然听到不远处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
他豁然抬头,正巧看到外围“维特”號战舰的侧舷,猛地爆起一团巨大的火光和浓烟!
那艘拥有三层甲板、排水量足有六百吨的庞大舰身,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狼狠砸中,剧烈地倾斜了一下,木屑和破碎的帆缆四处飞溅,隱约还夹杂著水手的惨叫声。
“什么!!?”
霍恩扔掉了手里的咖啡杯,端起望远镜朝著远方的东方舰队看去,明明还远在射程之外的距离!
他扔掉了手里的文明棍,朝著上层甲板跑去,拿著望远镜朝著四周看了一圈,也没有东方人的埋伏。
怎么回事!?
他感到非常不解。
但下一刻,又是接连几声炮响隨著海风传入他的耳朵。
他眼看著又是两枚炮弹砸落在刚刚那一艘外围战舰上,火光浓烟之中,“维特”號灌入大量海水以后开始下沉。
而不远处,一艘盖伦船甲板上爆起火光,爆炸声中主桅杆被炸而倒塌下来。
甲板上的水手更是瞬间被炸的血肉模糊,海风吹来的时候,空气中除了海腥味又多了一股血腥味,刺激著人的鼻腔。
“轰隆!”
一枚炮弹落点就在旗舰“海上桂冠”號不远处,落入水中后发生爆炸,炸起一道高高的水柱。
“怎么可能?”
霍恩感到不可思议。
从这里距离敌舰起码有三千米,这说明这些东方人的大炮射程达到了惊人的三千米以上!
相对而言,他们火炮的射程,即便是最远的也不过一千二百米,再远了就难以保证炮弹的落点在哪里了。
“咻咻咻··."
天空中再次传来一阵剧烈尖啸,霍恩抬头看去,却见空中出现了十几道长长的白痕。
下一刻,像是天神之锤,狠狠的砸落在了他们的无敌舰队之中。
海面上水柱冲天而起,一条大鱼落下,在空中啪啪甩动著尾巴,“啪”的一下,霍恩感觉脸颊一疼,是黏糊糊的鱼尾巴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狠狠的砸在了“海上桂冠”的甲板上。
“加速!轻帆船衝上去,他们只有六艘船!”
霍恩惊醒过来,立即开始发布命令。
不论如何惊骇,对方也只有六艘船只,只要进入无敌舰队的射程之內,战爭的天秤就会朝著己方快速倾斜。
而对面,张博川很快就看出了那些荷兰佬的意图。
“传令,各舰保持航向,各舰首轮齐射,集中打掉那些衝出来的快船!次轮自由射击,绝不能让它们缠上来!”
张博川立即下令说道。
东阳水师的炮兵,虽然是跟著安国军的炮兵学习的新型后装线膛炮的使用技术,但青出於蓝,更加精锐。
因常年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进行实弹射击,早已练就了在顛簸摇摆中快速瞄准、一击必中的硬功夫。
命令下达,六艘战舰的侧舷喷吐出炽烈的白光和浓烟。
炮弹划过天空,带著骇人的尖啸声,砸向那些试图拉近距离的荷兰轻帆船。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木屑纷飞,火光冲天。在绝对的火力代差面前,这一番勇猛的衝锋成了一种奢侈的消耗。这些荷兰快船,尚未真正进入己方的射程,便在这一轮接一轮的炮击中,或解体沉没,或燃起熊熊大火,在海面上变成一个大火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霍恩眼睁睁的看著己方的先锋被敌人轻易的撕碎。
他完全不能相信。
这是“海上马车夫”赖以横行汪洋的“无敌舰队”,此刻竟然成为了一个个笨拙的靶子,被敌人区区六艘大船在安全距离之外给点了名。
往常侧舷对射的战爭模式,在这里已经完全失效,这也让霍恩一时间找再找不到与这样一个敌人战斗的方法。
战爭的天秤,已经朝著东阳水师倾斜。
虽然船只更少,炮更少,但更长的射程,更强大的爆炸威力,六艘战舰“放风箏”似的,努力保持著双方之间的距离,同时持续將炮弹倾泻在荷兰舰队的头上。
即便是霍恩引以为傲的盖伦船,那厚重的橡木船壳,在尖啸旋转中的铜壳炮弹前却显得脆弱不堪。
落到甲板上,便是一片大清洗。
砸入船舱中,更是立即就能破坏数个舱室!
四十多米的大船,却往往挨不上几炮就要解体沉没了。
当“海上桂冠”號上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霍恩没来得及逃生,船只存放火药的舱室被击中发生了殉爆,片刻之间就已经解体。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荷兰舰队中蔓延。
另一艘“帝国荣耀”號的船长在確定霍恩勋爵与“海上桂冠”號共存亡以后,立即接过了指挥权,发出命令撤离!
舰队船只开始拼命转向,將风帆升到极致,不顾一切地向远海逃窜。
而那些受伤过重、失去动力的战舰,则绝望地看著友军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最终,一面面白旗在硝烟中颤抖著升起。
海面上满是挣扎的水手、燃烧的船骸和飘扬的白旗,昔日不可一世的舰队已彻底崩溃。
当张博川下令舰队前出,进行最后一轮威慑性齐射时,残存的、未能逃脱的荷兰战舰纷纷升起了白旗,其中赫然包括三艘虽受创但主体结构完好的大型盖伦船。
硝烟渐散,阳光刺破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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