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州省,尤其是东阳府,在安昕的领导下,却是在短短几年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秋风萧瑟,属於夏日的暑气已经渐渐消逝,一早一晚已经非常寒冷,秋风吹过,树叶枯黄翩然而落。
云龙湖边,安昕摘下一叶火红的枫叶,看向远处的山,山中红绿相间,再过几天应当就全部都红了。
“再过几天,应该就是赏红叶的时候了。”
武丽君看著远山,揽著安昕的手臂,笑著说道。
“是啊。”
安昕点了点头:“可惜,云龙湖区的空气不大好。”
要发展,总要有阵痛,这是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只能留待以后再解决。
“现在,拋除掉赋税、商税等收入,咱们的產业收入,每年能有多少?”
如今,安昕自身產业的收入,与吴州是既混杂在一起,又有所区分的。
正税、商税等,如今依然按照大燕的传统惯性进行收取,但交给朝廷的部分,入秋收税以后,都要解运到扬州,其中七成都会被安昕的巡抚衙门截留下来。因为巡抚衙门人手不足以清算全省各地方衙门的预算,目前还是按照一刀切的形式,给予地方衙门留下一定比例税款,用来给胥吏发放薪资,给地方修桥铺路、发展教育等。
但在巡抚衙门走上正轨以后,这些税款必然要全部收缴上来,然后通过地方衙门的预算进行评估拨款。
“包括军械局、青云商號、建设局,以及醉仙楼、黄家船队、马克的船队,这些產业综合所得,刨除掉再投资以后的纯收益,今年截止到九月底已经有二百九十万两,到年底汇算预计能到三百五十万两以上。”
在安昕看来,武丽君绝对算是自己的贤內助。
有她来汇算的財务,安昕往往一目了然。
说三百五十万两不算很多,但换算成基础单位“文”,则有著三百五十亿文钱。即便是对於偌大的吴州省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崇寧帝登基的那一年,户部所收税款是多少来著?”
安昕忽然想到了大燕的岁入。
“户部实际在四百八十余万两。”
武丽君道。
光是从这个岁入数字上来看,也能看得出大燕已经是命薄西山,不能久持了o
在加三餉的情况下,中央朝廷只收上去这个数字,就说明中央已失权,地方已经失能。
“老爷,船来啦!”
这时候,葛绣摇著一条小船衝上了岸边。
安昕將武丽君送上小船,然后脚尖蹬了小船一下,就將其送入水中,接著清风而至,安昕轻轻跃空跨过三四米的距离,飘然落在了小船上。
今日无事,泛舟湖上。
邀一二美人,看龙山红叶,赏湖水碧波。
“接下来,就是收取秋税的时候,吴州发展银行在各地的支行建设如何了?”
安昕在船上坐下。
葛绣摇的船桨飞快,船儿到了湖上,湖面倒映著远山的红叶,山水一色,格外漂亮。
武丽君回答说道:“除去松江、嘉兴二府之外,其余地方都已经建设到了县一级。今年上旬时候,兴办的金融学校派上了大用,否则我们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这么多合用的人手铺开这么大的摊子。”
安昕点了一下头,教育先行是没有错的。
“嗯。”
“接下来的秋税,我已著张良起草文件,全面推动票证代替银子。鼓励各地百姓缴纳税款,全部使用青云银行发行的票证。
各地支行,都要派遣专人与当地衙门合作,將老百姓的银子收起来,將票证发下去,这是全面推动银行票证的一个机会,这一次推动下去,明年就能形成惯例,票证就能更快在全省范围內铺开了。
但这中间如果交给地方衙门,肯定会產生不少齟齬,发展银行各地的支行,一定要盯上,並且赋予他们奏事青云银行总部的权力,哪里的地方衙门行贪污瀆职之事,青云银行都应奏报巡抚衙门。”
相比大燕的官场环境,安昕更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这一批人。
他们即便也有被腐化的风险,也要比大燕已经烂到根子的官场强得多。
“我明白了。”
武丽君点了点头,对於安昕的担忧她也听明白了。
“老爷,姐姐,今日难得出来玩,你们还尽聊些公事。”
葛绣摇著桨,大熊也跟著上下摇动。
她看著俩人,自己却插不上话,嘴巴撅的老高。
“好好好,不谈公事。”
安昕闻言,將这些暂且扔到一边,在小船上躺下,脑袋枕在武丽君的大腿上,软和又温暖,舒服极了。
看著远天的蓝天白云,心里也清净下来。
心里那些繁杂的事情被他拋到脑后,脑袋渐渐放空。
神识放出,拨弄著湖水,看著湖中的鱼儿嬉戏。
绿油油的水草在湖水的柔波里招摇,河虾、鲤鱼在水草间追逐。
小船在水面上摇晃,双桨盪起涟漪,涟漪揉碎了阳光,粼粼波光荡漾著。
野鸭子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脖子伸长衝著一条小鯽鱼衝去,小鯽鱼一个摆尾,藏进了湖底枯木中空的年轮里,年轮的孔洞中惊起一群小虾···:
在这静好的小船上,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两点时分,安昕到了军械局。
葛绣在研究所带著一群研究员製造出来的火车头牵引上了十二节板车,在军械局钢铁厂和製造厂占地巨大的厂区之中投入使用,进行实验。
火车头很大,与第二节专门盛放煤炭的车厢相连。
运行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笨重。
“现在钢铁厂已经在大量生產铁轨,以铺设接下来从梦龙湖区到扶阳县煤矿之间的铁路。不过,铁轨钢產能不足,钢铁厂產能压力很大。”
葛绒也趁机给安昕匯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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