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为世界如此

“所以说，你和你的丈夫並无什么区別，甚至於……你还不如他。”

猛然举枪，世界凝滯，亨利夫人脸上癲狂的表情僵住。

但仔细观察，还能看见，那表情癲狂得意中，却还带了一分不自然的痛楚。

“伤不到吗？那再试试？”

林淮冷笑著，看向亨利夫人翅膀根部的红点。

此刻，瞄准的红点若隱若现，林淮並未开枪，静静等待。

片刻，红点忽然彻底消失，移至另一端翅膀根部。

“那么现在呢？”

林淮眼中带著嘲弄，身为猎魔人，他的眼睛能够看到恶魔的弱点。

游戏中有著各种诡譎手段的恶魔可太多了，比之更诡异的也不是没有。

可就是不存在没有弱点，不能被自己伤到的。

所谓的没弱点，只是恰好转移了位置而已。

况且，即便是打散了黑气，也让她並不好受。

调转枪口，又是一枪。

砰！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亨利夫人僵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体。

无数黑气纷纷溃散，她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矮了下去。

“不，不！”

亨利夫人连连摇头，然而，身躯干瘪的速度却未曾停滯。

很快，一身黑气尽散，无边虚弱传来，亨利夫人跪坐在地上，满脸呆滯。

此时，一身黑袍近乎被撕烂，露出下方乾瘪且遍布褶皱的皮肤。

无数道狰狞疤痕在上方浮现，粘稠噁心的黑色液体流出。

亨利夫人呆滯的脸上满是褶子，堆叠的乾枯皮肤显得苍老无比。

比起前些天见到的营养不良的乾瘦模样，现在的她，甚至不像一个活人。

目光瞥见黑色布条下方遮盖的破碎头颅。

此刻，女孩的脸不再紧绷著，也可能只是被林淮打碎了。

但至少，看起来，她不再那么痛苦。

抬起枪口，对准了亨利夫人的脑袋。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再看看你的女儿，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你又知道些什么！”

亨利夫人忽然抬起头，目光径直对上枪口。

“你是活得好好的，可没了住所，我们顛沛流离，迟早会冻死在风沙中！”

“与其我们一起冻死饿死，倒不如让我活下去，至少还会有人记得他们，为他们立下坟墓！”

“你又没遭遇过我的困境，你自然可以指指点点，可你却不曾想过，我是多么的悲痛，多么的无奈。”

“那可是我的挚爱！如果不是没有希望……我怎会这么做？我岂会甘心將她献祭？”

林淮冷冷看著她。

“家园毁於天灾，就无法重建吗？”

“一定要將一切希望寄託於神的身上？结果呢？献祭成功了吗？”

“一切回到了原点吗？”

“你明知那是错误，是条不归路，但你还是那么做了。”

林淮面带怜悯的摇了摇头。

“说到底，你和你的丈夫没有任何区別，甚至於，他比你要清醒。”

“最起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呵。”

“逃避事实，通过推卸责任来麻痹自己，洗脱罪过。”

“那么，这一切，就是你咎由自取。”

林淮不再开口，枪口指著女人的额头。

“还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