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归来的风波

"啪！"

试管从林曦手中滑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她像触电般后退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何宇立刻放下记录本衝过去。

"硫酸..."林曦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差点...差点..."

何宇这才注意到地上冒起的白烟。他迅速从墙角抓起一袋苏打粉，均匀撒在液体上。化学反应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危险很快被中和。

"没事了。"他轻声说，却发现林曦仍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著白大褂下摆，指节都泛了白。

这是林曦连续工作的第三十六个小时。抗旱小麦的推广报告必须在三天內完成，而作为"隱形作者"的她只能在深夜使用实验室。过度疲劳让这位素来谨慎的女科学家差点犯下致命错误。

"休息一会儿。"何宇不由分说地拿走她手中的滴管，"我去给你泡杯茶。"

林曦张了张嘴想反对，却突然踉蹌了一下。何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隔著单薄的衣料，能清晰感觉到她瘦削的肩膀在不自觉地颤抖。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何宇皱眉，"郑院长说过，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去医院。要是真被硫酸..."

"我知道。"林曦勉强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只是...报告太重要了。"

何宇嘆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喝点这个。"

林曦接过瓶子，疑惑地看著里面微微发光的液体："这是..."

"特製营养液。"何宇面不改色地撒谎，"周老给的，提神醒脑。"

实际上，这是50ml浓缩灵泉水，他今早刚从系统中提取的。经过多次实验，何宇发现灵泉不仅能促进植物生长，对人体也有显著恢復作用——只是效果太过惊人，他不得不稀释使用。

林曦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喝下。几乎是立刻，她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眼中的血丝也消退了不少。

"这..."她惊讶地看著空瓶子，"周老从哪弄来的？效果也太..."

"军工特供，別外传。"何宇神秘地眨眨眼，迅速转移话题，"对了，你看看这个。"

他打开抽屉，取出几粒饱满的稻穀。林曦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她小心地捏起一粒，对著灯光仔细观察。

"颗粒饱满，胚芽完整...这是..."

"海南带回来的野生稻种。"何宇压低声音，"我有个想法——如果能將它的抗病性与我们的抗旱小麦结合..."

"杂交水稻？"林曦眼睛一亮，但隨即皱眉，"但这需要大量实验，至少五年..."

何宇神秘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片金黄的稻田，稻穗沉甸甸地低垂著，每一株都分櫱出二十多穗。林曦倒吸一口冷气："亩產多少？"

"理论计算在一千五百斤左右。"何宇轻声说，"这是我在...一个特殊试验田的成果。"

实际上，这是他在全息模擬农场中培育的第一批杂交稻，外界时间仅用了一周。但林曦不需要知道这个细节——至少现在不需要。

林曦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眼中闪烁著科学家特有的狂热："太完美了...分櫱数、穗粒数都远超常规品种...何雨柱，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知道。"何宇点头，"如果能推广，全国粮食產量至少翻一番。"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这一刻，何宇感到一种奇妙的默契——林曦不仅理解他的理想，更能与他並肩同行。

"我需要你的帮助。"何宇认真地说，"你的植物生理学知识，加上我的实践经验..."

"加上周老的关係网。"林曦默契地接话，嘴角微微上扬。她突然压低声音："何雨柱，你那个'特製营养液'...是不是对植物也有奇效？"

何宇心头一跳。林曦太敏锐了！

"为什么这么问？"

"抗旱小麦的生长曲线不符合常规模型。"林曦直视他的眼睛，"还有，你给我的那瓶水...喝完后我的牙齦出血好了，多年的胃痛也消失了。这不是普通营养液能达到的效果。"

实验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何宇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林曦几乎已经触碰到了他最大的秘密。

"叮——检测到高信任度目標"

"可选择部分告知系统存在"

系统的提示让何宇鬆了口气。他斟酌著词句："確实...我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水质，能促进生物生长。但具体原理还不清楚，所以需要你的专业知识..."

林曦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突然抓住何宇的手腕："带我去看！现在！"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人触电般分开，何宇迅速將稻种照片塞进抽屉。

"何专家！"来人是农科院的小张，他气喘吁吁地说，"周老让您立刻去他办公室！许大茂带人来检查了！"

何宇和林曦同时变了脸色。许大茂这个时候来，绝非巧合！

"你快走。"何宇低声对林曦说，"从后门出去，直接回宿舍。这两天別来实验室。"

林曦点点头，迅速收拾好资料。临走时，她突然回头："何雨柱，小心许大茂...他比你想像的更危险。"

何宇郑重点头。目送林曦安全离开后，他才跟著小张前往周老办公室，心中暗自盘算著对策。

周老的办公室气氛凝重。许大茂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身边站著两个穿中山装的年轻人，眼神锐利如鹰。

"何雨柱同志来了。"周老强作笑顏，"许厅长有些技术问题想请教你。"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说："何专家在乡下辛苦了。我这次来，主要是关心一下抗旱小麦的智慧財產权问题。"

何宇心中一凛——这是要抢功？还是另有所图？

"许厅长言重了。"他平静地回答，"技术是集体的智慧，我个人没什么智慧財產权可言。"

"哦？"许大茂眯起眼睛，"可我听说，核心种子都是你一个人提供的？这些种子的来源...很值得推敲啊。"

何宇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许大茂是想从种子来源下手，给他扣个"里通外国"的帽子！

"所有种子都经过农科院正规渠道引进。"周老及时插话，"相关文件都在档案室，许厅长隨时可以查阅。"

许大茂冷哼一声："老周，明人不说暗话。抗旱小麦的突变性状太特殊，根本不像是常规育种的结果。"他突然转向何宇，"何雨柱，你认识一个叫林曦的人吗？"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何宇胸口。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认识。是谁？"

"一个反动学术权威的女儿。"许大茂阴森森地说，"有人反映，抗旱小麦的技术可能与她有关。"

何宇暗自鬆了口气——许大茂显然还不知道"林雪"就是林曦。

"许厅长，"他故作困惑，"我们的技术团队名单您都看过，哪有这个人？"

许大茂死死盯著何宇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何宇坦然迎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最好如此。"许大茂最终冷哼一声，"对了，听说你在搞什么...杂交水稻？"

何宇心头又是一跳。这个许大茂，消息也太灵通了！

"只是初步设想。"周老再次解围，"小何刚从海南回来，带了些野生稻种做研究，离真正出成果还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