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夜突围与黎明反击

山洞里的滴水声像倒计时的秒针。何宇借著月光查看手錶——凌晨三点十七分，距离鑑定会开始还有不到六小时。林曦靠在山壁上浅眠，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细碎阴影。何宇轻轻將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在她肩上，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却立刻让她睁开了眼睛。

"有人来了？"林曦瞬间清醒，手指已经摸向腰间的防身棍。

"还没有。"何宇压低声音，"但我收到系统预警，两小时后会有搜索队经过这里。"

林曦皱眉："你的系统连这个都能预测？"

"新解锁的功能。"何宇调出系统界面，半透明的光幕上闪烁著红色警告：【05:30-06:00区间，危险概率87%】。他尝试点击详情，却只得到模糊的提示：【关键人物：马卫国；携带装备：警犬】。

林曦的指尖划过这行字，居然能碰到实体投影："量子预判？还是大数据推演？"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何宇关闭界面，"我们得在警犬来之前离开。"

林曦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你听——"

远处隱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何宇心头一紧，这比系统预测的提前了太多！他小心拨开洞口的灌木，夜色中，三辆吉普车正停在山脚，十几个黑影分散开来，手电筒的光柱像探照灯般扫过树林。

"他们改变了搜索方案。"林曦冷静分析，"马卫国猜到我们会上山。"

何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山脚被封锁，警犬即將到来，他们被困在这片区域就像瓮中之鱉。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灵泉瓶——只剩最后50ml了。

"后山悬崖。"林曦突然说，"那里有个猎户小道，直通清河。"

"太危险了，晚上根本看不清路。"

"比坐以待毙强。"林曦已经收拾好防水袋，"我七岁时跟父亲採药走过那条路。"

何宇犹豫了一秒，点头同意。两人悄无声息地摸出山洞，借著月光向后山移动。林曦像只猫一样灵活，在乱石和灌木间穿梭，何宇紧隨其后，不时回头观察追兵的动向。

当他们爬到半山腰时，山下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何宇浑身一僵——警犬到了！而且听声音至少有四条。

"快走！"林曦拽了他一把。

两人加快速度，但狗吠声越来越近。何宇的裤腿被荆棘划破，小腿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突然，林曦一个踉蹌，差点滑倒——她的布鞋被尖锐的岩石割破了。

"没事吧？"何宇扶住她。

林曦摇头，但何宇借著月光看到她右脚渗出了深色液体。没时间处理伤口了，他乾脆一把抓过防水袋背在自己身上，半搀半抱著林曦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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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自己走！"林曦挣扎著，"数据比人重要！"

"闭嘴，都重要！"何宇难得发了火。

狗吠声已经近在咫尺。何宇回头，看到山下晃动的光点正快速向他们靠近。最糟糕的是，月光下已经能看清那些警犬的轮廓——是四条凶猛的德国黑背！

"还有多远？"何宇喘著气问。

"转过那个山坳..."林曦的声音因疼痛而发颤，"然后垂直下降二十米。"

何宇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心沉了下去。以他们现在的速度，绝对会在到达小路前被追上。他摸出灵泉瓶，突然有了主意。

"林曦，你相信我吗？"

"废话！"

何宇拧开瓶盖，將最后的灵泉倒在两人外套上："灵泉对动物有镇静作用，希望能干扰警犬的嗅觉。"

他们刚转过山坳，第一条警犬就扑了上来。何宇把林曦护在身后，那畜生却在距离他们两米处突然剎住，困惑地嗅著空气。后面的三条警犬也出现了同样反应，在原地打转，发出困惑的呜咽。

"有用！"林曦惊喜道。

但好景不长，山下传来马卫国的吼声："在那边！包围他们！"

紧接著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拉动枪栓的声响。何宇头皮发麻——他们居然敢开枪？！

"跳！"林曦突然拽著他冲向悬崖边缘。

何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曦拉著跳下一段陡坡。两人在倾斜的山坡上翻滚而下，何宇拼命护住头部，却还是被碎石和树枝颳得生疼。不知翻滚了多久，他们终於重重摔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岩石上。

何宇眼前发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他挣扎著爬起来，发现林曦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林曦！"他踉蹌著扑过去。

林曦的右腿裤管已经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何宇颤抖著检查伤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可能是下落过程中被尖锐岩石划的。

"数据...还在吗？"林曦虚弱地问。

何宇拍了拍胸前的防水袋："完好无损。你別说话，我先帮你止血。"

他撕下衬衫下摆，用灵泉浸湿后紧紧包扎住伤口。林曦疼得咬住嘴唇，血丝从嘴角渗出来。何宇把手臂递到她嘴边："別忍著，咬我。"

林曦摇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包扎完毕，何宇扶她坐起来，环顾四周——他们落在半山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下方是黑黝黝的河谷。马卫国的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但他们也进退两难。

"系统显示槐正在靠近。"何宇突然说，"距离...三百米？"

林曦勉强睁开眼："她怎么会..."

话音未落，下方的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何宇立刻戒备起来，摸出隨身的小刀。树丛分开，钻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真的是槐！

小姑娘满脸是汗，辫子散了半边，胳膊上全是刮痕。看到何宇和林曦，她眼睛一亮，隨即被林曦的伤势嚇得捂住了嘴。

"何叔...林姐姐..."她颤抖著说，"王主任让我来...说只有我能找到你们..."

何宇赶紧把她拉到岩石后面："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我...我偷听到马卫国打电话..."槐急促地呼吸著，"他说要带警犬搜山...我就想起小时候跟爷爷採药走过的路..."

林曦强撑著坐直身体："槐，现在几点了？"

"快五点了。"槐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带了馒头和咸菜...还有..."她小心翼翼地从髮辫里取出一个胶捲盒，"周爷爷让我交给你们的。"

何宇接过胶捲，心跳加速——这是他们留在农科院的备份数据！周老显然预见到了危机，提前做了准备。

"鑑定会改到八点了。"槐继续说，"许厅长说...说如果你们不到场，就是心里有鬼..."

何宇和林曦对视一眼。现在才五点，如果能赶到清河镇搭早班车，还来得及参加鑑定会。但林曦的伤...

"我能走。"林曦看穿他的顾虑，撑著岩石试图站起来，却疼得倒抽冷气。

槐突然跪下，轻轻碰了碰林曦的伤腿："我们村有种草药...止血特別好...我沿路采了一些..."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揉碎的绿叶，熟练地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固定。

何宇惊讶地看著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槐的手法相当专业，完全不像个十四岁的孩子。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槐信任值+3，当前93/100】

【解锁"危机预知"子功能：可感知30米內对宿主的恶意】

何宇心头一热，揉了揉槐的头髮："谢谢你，槐。"

槐的脸红了："何叔...贾奶奶知道我偷跑出来...回去肯定要打死我..."

"不会的。"何宇坚定地说，"等今天过去，我会想办法让你搬出那个家。"

槐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没地方去..."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林曦打断道，她已经扶著岩壁站了起来，儘管脸色仍然惨白，"槐，你能带我们下山吗？"

槐用力点头："我知道一条近路！"

三人缓慢地向山下移动。槐走在前面探路，何宇半背著林曦跟在后面。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间的鸟鸣此起彼伏。何宇的系统中，危机预警的倒计时仍在继续，但危险概率已经降到了65%。

当他们终於抵达清河镇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半。镇上的早班车正要发车，槐跑过去跟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竟然同意等他们一会儿。

"我...我说你们是下乡的赤脚医生..."槐跑回来解释，"林姐姐的伤..."

何宇感激地点头，搀著林曦上了车。车厢里满是早起的农民和赶集的商贩，没人注意这三个狼狈的陌生人。何宇让林曦靠窗坐下，自己挡在外面。槐坐在前排，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

"睡一会儿吧。"何宇对林曦说，"到城里还要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