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怀柔基地的第七人

怀柔基地的电梯下降了整整三分钟。何宇盯著楼层显示器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脊椎窜上一阵阵寒意。-18层的按钮根本没有標註在面板上，是周老给的磁卡触发的隱藏程序。

"加速度9.8m/s2，深度约1700米。"林曦盯著腕錶上的气压计，"已经超过最深的矿井。"

电梯厢突然剧烈震动，顶灯闪烁几下熄灭了。在完全黑暗降临前的剎那，何宇看见林曦的眼镜片上反射出某种幽蓝光芒——来自他胸前口袋里的蓝色晶体。那东西自从接近基地就开始持续发热，现在烫得像块烙铁。

"系统能量波动异常。"何宇压低声音，虚擬界面上红色警告不断弹出：【检测到同源能量场】。【空间稳定性下降至67%】。

电梯停稳时，钢门缓缓滑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草药味。不是实验室常见的酒精消毒水气味，而是像整片原始森林被浓缩在这地下空间——何宇甚至能分辨出人参、灵芝、冬虫夏草的气息，还混杂著某种熟悉的清香...

"灵泉。"林曦轻声说，她的指尖在轻微颤抖，"但浓度是香山泉眼的百倍以上。"

应急灯逐一亮起，照亮了令人窒息的景象：直径三十米的球形玻璃培养舱占据整个空间，內部悬浮著一株巨大的黄金色稻株。它的根系像血管网络般布满整个舱体，稻穗却诡异地向下垂落，每一粒穀子都有核桃大小，散发著柔和的淡金光芒。

"世界树..."槐突然从何宇背后探出头。经过灵泉治疗后，她耳后的月牙胎记变成了永久的淡金色，此刻正隨著稻株的光芒同步脉动。

何宇向前走去，鞋底踩在金属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某种强大的力场笼罩著这个空间，连声音都被吞噬了。当他將手掌贴上培养舱玻璃时，最近的稻穗突然无风自动，所有穀粒同时亮起——

"欢迎回来，管理员何雨柱。"

机械音与系统提示声完全一致！何宇触电般缩回手，系统界面却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与稻株的光芒交织成dna双螺旋模型。数据流瀑布般刷下：

【世界树培育日誌 day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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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林郁森】

【原始基因来源：lx-0（何氏夫妇提供）】

【当前状態：成熟期（剩余71:12:33）】

林曦突然冲向舱体另一侧："这里有控制台！"

绕过培养舱的震撼丝毫不亚於正面——嵌入岩壁的操控面板布满灰尘，但屏幕居然还亮著，显示著复杂的基因图谱。林曦熟练地输入几组密码，调出的却是段视频日誌。

画面里的林郁森比照片上苍老二十岁，白大褂上沾著血跡。他身后隱约可见几个培养舱，里面漂浮著人形阴影。

"今天是1959年11月25日。"视频里的林教授声音嘶哑，"第七次克隆实验终於稳定，但世界树拒绝识別lx-7的基因。"镜头转向某个培养舱，里面蜷缩著婴儿形態的槐，"必须赶在特务找到这里前，把lx-7送到普通人家..."

何宇的血液几乎凝固。画面边缘的试验台上，赫然放著三粒蓝色晶体——和他父母遗物一模一样！

"何雨柱。"林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看这个。"

她调出的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何父何母站在试验田里，中间是戴眼镜的林郁森。三人共同捧著一株稻穗，背景里的建筑分明是怀柔基地入口！照片背面写著"1960.10.3，原始株交接完成"。

"所以我们的父母..."何宇嗓子发紧。

"是共同研发者。"林曦的镜片反射著屏幕冷光，"但为什么所有档案都抹去了他们的..."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空间！培养舱內的世界树剧烈震颤，根系像受惊的蛇群般收缩。槐痛苦地捂住耳朵："好多声音...它们在喊'lx-0来了'！"

"有人闯入基地上层！"林曦调出监控画面——马卫国带著十几个持枪人员正暴力破解电梯系统！

何宇刚要说话，系统突然弹出血红警告：

【检测到机械蜂巢主群】

【数量：约12万只】

【目標：清除所有lx系列基因携带者】

监控画面里，黑压压的机械蜂群像液体般从通风管道涌入上层走廊。马卫国的人举枪射击，但蜂群迅速重组，尾针闪烁著蓝光刺入那些人的颈部。中针者立刻僵直倒地，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和槐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它们在猎杀携带lx基因的人！"林曦突然拽过槐的手，"我们必须——"

她的话被电梯运行的轰鸣声打断。何宇抓起控制台上的老式猎枪（很可能是林郁森留下的），將林曦和槐推到培养舱后方。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击中领头者的肩膀，那人闷哼一声——竟然是周老！老人军装破烂，满脸是血地扑出来："关门！快关门！"

何宇奋力转动墙上的应急阀门，厚重的防爆门缓缓落下。最后几秒，他看见蜂群已经充满电梯井，像金色沙暴般呼啸而来...

"它们改了指令！"周老瘫坐在地上喘息，"原本是保护世界树的...现在变成清除所有活物..."

林曦撕开周老的衣袖处理伤口，突然倒吸冷气——老人手臂上布满了金色纹路，正缓慢向心臟蔓延。

"蜂毒..."周老苦笑，"最多还有两小时。听著，最高层已经批准你们接管世界树，但马卫国背后的人..."

防爆门突然传来巨响，金属表面凸出个拳头大的鼓包。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某种远超人类的力量正在外面撞击！

"是lx-0。"槐缩在角落，瞳孔扩大成诡异的金色，"它来找我了..."

控制台屏幕闪烁几下，切换成基地结构图。一个红点正在-17层移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一道道安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