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技术宏图

深秋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机械厂车间，斑驳的光影在金属器械上跳跃。贾磊蹲在新设备旁，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这是他连续奋战三个月的成果 —— 一台精密零件加工设备，每一个零件的设计、每一行代码的编写，都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调试完最后一个参数，新设备发出平稳而有力的嗡鸣声，传送带正以惊人的速度吞吐著精密零件。金属切割的火在防护面罩上炸开细碎的光斑，他却目不转睛地盯著仪錶盘上跳动的数据 —— 误差值稳定在 0.01 毫米，完全达到军工级標准。

记忆突然闪回到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贾磊蜷缩在车间角落的简易行军床上，听著窗外的雨声，满脑子都是设备设计图上未解决的难题。那时，为了节省时间，他几乎吃住都在车间，饿了就啃几口冷馒头，困了就眯一会儿。现在看著眼前稳定运行的设备，那些日夜的艰辛都化作了欣慰。

区技术部门的考察人员摘下护目镜时，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小贾同志，这技术要是推广开，咱们区的工业產值能翻一番！” 这话让在场的厂长激动得直搓手，车间里原本忙碌的工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掌声如潮水般涌来。贾磊望著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台设备的成功，更是改变命运的契机。他想起自己当初选择机械专业时的初心，就是希望能用技术改变现状，如今这个目標似乎触手可及。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掠过四合院的飞檐。当晚，贾磊刚踏进家门，阎埠贵就晃著油光发亮的算盘堵在门口：“小磊啊，申请专利这事儿门道可多了！你阎叔当年在供销社搞过商標註册，代理费算你半价！” 算盘珠子被拨得噼啪响，每一声都像是在计算分成比例。阎埠贵脸上堆满了討好的笑容，眼神里却闪烁著精明的算计。

刘海中戴著红袖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声音故意抬高：“这技术能成功，离不开街道的培养！我早就看出小磊是棵好苗子...” 生怕隔墙的邻居听不见。他背著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似乎这功劳也有他的一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大茂和贾张氏。许大茂倚在自家门框上，阴阳怪气地对路过的街坊说：“专利？这不就是资本主义那套『私有制』的变种吗？” 他嘴角掛著嘲讽的笑，眼神里满是嫉妒。贾张氏则拍著大腿嚎啕：“天杀的！这技术指不定用了我家多少柴火、多少煤油！现在倒好，好处全落他一人兜里！” 两人一唱一和，唾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像极了跳樑小丑。

贾磊没有理会这些聒噪，他深知技术推广的重要性远超过个人得失。第二天，他主动找到街道办王主任，將新设备的详细资料和专利设想一一匯报。办公室里，王主任的搪瓷缸子不断冒著热气，他翻看著数据报表，眉头越皱越紧：“小磊，你这想法要是实现了，说不定能成为咱们区的標杆案例！”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一场关於区域工业革新的蓝图正徐徐展开。

王主任放下报表，语重心长地说：“不过，推广过程中肯定会遇到不少困难，不仅是技术上的，还有观念上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贾磊坚定地点点头：“我明白，只要能让技术发挥更大的作用，再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从街道办出来，贾磊站在巷口，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充满了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