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徐武顿时来了兴趣。
那男人满脸骄傲地说道:“清人惧怕洋人,咱们可不怕。只要將军您批准,各种盘外招能让洋商乖乖掏钱。
比如说,咱们故意拖著不给他们办通关凭证,船只就只能在港口停著,停一日便收他百两银子,不消三五日,就能把额外的税钱给补回来!
还可以收取僱佣费,跟港口的力夫们联繫好,洋人搬运货物的费用得翻好几倍。另外,什么港口卫生费、虫鼠清理费、栈桥维护费、淤泥费————”
书生滔滔不绝地说著,“只要不怕洋人,各种规费多如牛毛!”
“好傢伙!”徐武笑著摇了摇头,“不用搞那么多样,规费加起来等同於关税就行!”
书生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咱们就给他凭证拖个三五天,只要他给个加急费,立马就给他办,到时候他还得感谢咱们呢!一年要是征不到两百万两银子,您拿我是问!”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海关监了!”
两人正聊得兴起,突然有传令兵前来稟报:“將军,闽北传来消息,太平军残部李世贤前来投靠!”
“哦?李世贤来了!”徐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徐朗那傢伙就是个废物,但是李世贤却是有真本事的。让他当这个台面將军,倒也不错!”
此时,李世贤正带著数千残部,一路仓皇而逃,从江西溃败至福建。
队伍中的士兵们,个个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面破碎的旗帜,无声地诉说著战败的惨痛。
他们脚步踉蹌,神色疲惫而惶恐,眼神中满是对未知前路的迷茫与恐惧。
整个队伍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所笼罩,仿佛死亡的阴影隨时都会无情地落下。
李世贤骑在一匹瘦弱得几乎掉膘的战马上,身形显得格外落寞。
他紧紧抿著嘴唇,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不甘与无奈。
遥想曾经,他率领著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威风凛凛,令敌人闻风丧胆。
而如今,却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若说是败在左宗棠、曾国荃等名將之手,他倒也心服口服,但此次却是被楚军和湘军的一些无名之辈击败,这著实让他心中愤懣难平。
“千岁,前面便是福建了!”一名亲兵策马跑过来,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信使已经派出去了,正在等著那边的消息呢!”
“要不要去抢些东西补给一下?”亲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世贤目光投向远处静謐的村庄,微微摇头,神色黯然地说道:“咱们还有一些粮食,就不要再难为这些百姓了。曾经咱们太平军对待百姓秋毫无犯,如今若是像那些清妖一样,那咱们还是太平军吗?”
那看似静悄悄的村庄並非无人居住,而是因为百姓们听闻有军队过境,纷纷紧闭门窗,不敢露头。
他们害怕这些战败的军队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毕竟在这乱世之中,遭殃的往往都是无辜的百姓。
“徐朗!”李世贤望著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长嘆一声,“昔日的部下,如今都在各处闯荡出一番好地盘,没想到如今我竟要去投靠他!丟人呀,丟人!”
他一边摇头,一边暗自思忖,看人脸色行事,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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