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门

早上醒来，后脑勺的胀麻感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深沉的飢饿。但这种飢饿不再是昨夜那种掏空五臟六腑的虚弱感，而更像是一种……身体在甦醒、在渴求能量的信號。

棒梗睁开眼，天光已经透过糊著旧报纸的窗户纸，在昏暗的屋子里投下朦朧的光斑。他小心地坐起身，感受著身体的变化。昨夜那种头重脚轻、仿佛隨时会散架的虚弱感减轻了大半！虽然依旧乏力，但四肢似乎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韧劲，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不再像拉著破风箱。

“零，报告身体状况。”

“基础修復完成。骨裂癒合度：98%。挫伤组织恢復度：85%。基础代谢率提升7.3%。肌肉活性轻微提升。神经系统反应速度优化中。综合状態：从『生存基线』提升至『虚弱但趋向稳定』。警告：能量储备：0.3%，低於警戒线。强烈建议补充高质量生物能量。”

0.3%！贾梗心头一凛。这“零”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但效果也是实打实的。他试著握了握拳，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力量感似乎……真的增加了一点点？不是错觉。

今天是星期天，轧钢厂休息。这意味著，四合院里的“主角”们基本都在家。是观察、接触、初步“表演”和寻找机会的关键日子。

秦淮茹已经起来了，正轻手轻脚地生炉子，试图让冰冷的屋子暖和一点。看到儿子坐起来，她脸上立刻浮起担忧：“棒梗？怎么起来了？头还晕不晕？快躺下再歇歇！”

“妈，我没事了，躺久了也难受。”棒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些，甚至挤出一个笑容，“感觉好多了，就是……饿得慌。”这是大实话。

“好好，妈这就弄点吃的。”秦淮茹见儿子气色確实比昨天好，眼神也清明了许多，悬著的心放下大半，赶紧去翻那点可怜的存粮。

贾张氏也被动静吵醒，嘟囔著“心肝儿”“受苦了”之类的车軲轆话，但棒梗敏锐地发现，自己醒来后，她那种神经质的哭嚎和咒骂明显少了很多，更多是盯著他看，眼神里带著一种失而復得的庆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似乎对孙子一夜之间的变化感到有些陌生。

早饭依旧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棒子麵糊糊，配著一小碟咸得发苦的萝卜乾。棒梗没有嫌弃，抱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著，感受著那点可怜的热量顺著食道滑下，被身体贪婪地吸收。

“零，最大化吸收效率。”他在意识里下令。

“指令执行。胃部消化酶分泌微调，肠道绒毛吸收效率提升。能量转化率预估提升15%。”

放下碗，无视小当和槐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小猫乞食般的眼神，记忆里平时星期天，棒梗都会带俩个妹妹出去玩，但是今天要出去搞吃的，明显不合適带她们。

棒梗主动起身：“妈，我出去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躺久了浑身僵。”他需要接触外界，更需要寻找能快速填饱这无底洞的食物。

秦淮茹本想阻拦，但看著儿子確实不像昨天那样虚弱，眼神里也多了点过去没有的沉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別走远，就在院里，也別累著。”

“知道了，妈。”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凛冽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带著四合院里特有的混合气味。棒梗裹紧了身上单薄破旧的袄，迈步走了出去。

“环境扫描启动。低功耗模式。主要目標：识別潜在威胁、能量源及信息源。”

星期天的四合院比平日热闹些。棒梗像个精密的人形扫描仪和信息处理器，观察著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处细节，同时在心里飞快地分析、归类。应付完阎埠贵的试探、傻柱的白眼、许大茂的阴阳怪气和易中海的“勉励”后，他更加坚定了要儘快搞到高质量食物的决心。

回到母亲身边，帮她拧乾了刺骨的冷水被单，並藉机用“零”缓解了她的冻疮后，棒梗终於找到了离开四合院的藉口：“妈，屋里有点闷，我想去胡同口转转，透透气，顺便看看能不能捡点柴火回来。”

秦淮茹看著儿子虽然依旧瘦弱但眼神清亮的样子，又想到他今天主动帮忙干活，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別走远，就在附近，早点回来！外面冷，把帽子戴好！”

棒梗应下，戴上那顶破旧的帽子，快步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胡同里比院里更冷清些。寒风卷著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打著旋儿。贾梗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让“零”进行更大范围的基础扫描。

“零，分析当前环境下，获取食物或微量货幣的可行性方案，要求：隱蔽、低风险、符合身份能力。”

“分析中……方案筛选：

方案一：短期重体力劳动（如帮人运煤、劈柴）。可行性：中。风险：低（暴露身体强化程度）。收益：少量食物或几分钱。缺点：效率极低，易被贾张氏阻挠或盘剥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