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財闻言鬆了口气,他就怕见皇帝。

听说见皇帝很麻烦,行礼,坐姿,答话都是一板一眼的,他害怕!

“那我进宫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后会见你,她会见你,她也会见你,你自然些,不用过於惊慌,不要怕,经歷一回就好了!”

来財一愣,忍不住道:“哥,她是谁?”

“八女以及八女她娘!”

来財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

“哥,我也不瞒著你,八女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身份!”

余令扭头看著嘮叨来財,笑道:“你害怕?”

“怕倒不至於怕,我就是听说她身边的嬤嬤很噁心人,什么都管,什么都过问,你知道的,我最討厌这些!”

余令嘆了口气,无奈道:“这点你不如闷闷!”

“那我去问她去?”

“好!”

来財害怕余令,他在余令跟前极不自在。

今日大哥算温柔,没动脚,搁在往日要是这么的问为什么,大脚都踹过来了!

知道能走,他立刻就跑了。

绣的闷闷望著喘气的来財没好气的把自己的针线筐收好。

来財往手心哈了几口气,忍不住闻了闻:

“不臭啊!”

“我怕沾染了蠢气!!”

来財无言,往后退了一步,把刚才大哥没解释的疑问,认真的对著闷闷又说了一遍,然后期待的看著闷闷!

“大哥打你了没?”

“没,他让我来问你!”

“笨,你一个大男人,当家作主的大男人,你若娶了八女,你的家让宫女当了,你还是男人么?”

来財无奈道:“说结果!!”

“让宫女听话!”

“要是不听话呢?”

闷闷闻言眉头一挑,怒道:

“我就纳闷了,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怂蛋,大哥一个人打一群,你在这里为宫女发愁!”

闷闷深吸一口气: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么,你这脑子白长了,你还比不上肖五,人家会思考,会学习,你可以不会,你难道不会打么?”

“明白了!”

来財落荒而逃,闷闷知道来財其实不懂,他在乎八女,在这份在乎之下,他怕他做的事情让八女不开心。

“算了,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去帮你!”

宫里的八女已经在准备了。

望著数十个嬤嬤在身边忙忙碌碌,可又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的八女从未觉得自己竟然这么受宠过。

会有这么多人来服侍自己。

这些嬤嬤不捨得离开,她们努力的在八女面前混脸熟,希望八女出嫁的时候能跟著一起过去。

一想到有朝一日公主和駙马需要看她们的脸色行事......

这些心里压抑且扭曲的嬤嬤就觉得兴奋异常。

可她们哪里知道,当初跟著八女一起出去的韩嬤嬤好像没回来。

忙忙碌碌中,天色暗了下来,书房里的阎应元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书。

这些带著注释和心得的书是他没看过的,也是市面上没有的。

市面上的书多是民间收藏,文人传抄,版本非常混乱,错误之处极多。

阎应元书虽然读的不多,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汝南袁氏擅长解读《易》,弘农杨氏则专攻《尚书》。

若想学好《易》和《尚书》,就得去他们家求学,因为他们是正统。

大明现在其实也差不多,豪族通过科举及第强化自己財富的占有。

雄厚的家族財力和文化,又足以保障子孙继续接受教育、成为士人,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不舍的放下书,阎应元检查了一下书房之后慢慢的掩上房门离开!

走到院里,望著陪著孩子打闹的余令,阎应元赶紧走了过去,躬身行礼道:

“多谢先生!”

余令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指著桌上笑道:

“我见你衣服破旧,这是我跟你这般大时穿过的衣裳,若是不嫌弃可以干活的时候穿!”

余令怕伤人自尊心,赶紧道:

“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给我冬瓜,我给你衣裳!”

阎应元感受得到这中间的关怀,笑道:

“那我试试?”

阎应元又回到了书房,换好衣衫出来人立刻就不一样了。

茹慈也来了,看著改头换面的阎应元,忍不住夸讚道:

“好一个少年郎!”

阎应元脸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喜欢被夸赞,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夸讚他好看。

以前都是娘在夸讚他。

“好了,我不囉嗦了,你娘还在外面等著你,明日来,我教你骑马!”

阎应元晕乎乎的走出大门,望著等候的娘亲,脚步变得轻快,快步跑了过去。

“娘~~~”

望著大变样的儿子,望著儿子身上华丽的衣衫,阎娘有些挪不开眼。

“娘,你上车,我来拉你!”

阎娘不捨得让儿子劳累,嘴上应了一声,不但不肯上车,反而把拉车绳抢到自己手里,然后套在肩膀上。

“你穿的是新衣裳,娘来拉!”

在路人的注视下,母子两人缓缓的离开。

“娘,孩儿不懂,你说余大人图我啥?”

阎娘想著先前余家门房的態度,想著余家大开的大门,想著儿子的这身衣裳,忍不住道:

“儿啊,娘觉得那余大人怕不是想收你为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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