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下了邹县以后,徐鸿儒以邹县为中心固守这座城池,並以此为根据城,派遣部队进攻兗州、曲阜,西攻巨野等地。

如今,大军已经衝到了曲阜。

余令出发了,仅用了短短的一日余令就把事情安排妥当,没有声势浩大的送別,也没有激动人心的口號。

“传令所有人,凡是白莲教徒,全斩,一个都不留!”

温体仁心里苦,余令越是果断他也越是害怕。

余令目前的状態已经不是人了,嘴里蹦出来的要么是军令,要么是杀!

温体仁看的出来,余令此刻只讲胜负,不管其他。

別人都已经有了职位,虽是临时的职位但已经开始运转。

可温体仁到现在也不知道余令怎么安排他。

他是真的害怕余令把他安排为先锋。

余令没想好怎么安排温体仁,但绝对不会把温体仁给弄死。

温体仁是没吃过苦的人,余令的目的是让他吃苦!

一次吃饱的那种。

左光斗这么硬的人在吃了苦之后不也在变好?

“温大人,听闻你有大才,平乱之后最苦的依旧是百姓,我需要你来写膾炙人口的歌谣,要积极向上,要期待美好生活!”

温体仁猛地抬起头,他觉得余令的话有些难以理解!

“歌谣?”

“对,这就是你的任务,也是军令,好好的写,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问左大人,也可以去问郭大人!”

温体仁觉得这个活不难。

左光斗要是知道温体仁这么觉得一定会忍不住大笑。

这个活不难?

当余令骂你写的是一坨狗屎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活有多噁心!

哥哥拉著妹妹的手,我们一起往前走,这样的调调谁受得了?

问题是,余令要的就是这样的。

“陛下,余大人出发了,他是名將,杀过建奴,也和韃子战得有来有回,这一次他带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大胜而归!”

朱由校勉强的笑了笑:

“大伴,我知道余令一定会贏,可我忧愁的不是这些!

我是在想,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这个地方!”

魏忠贤不明白朱由校的心思。

朱由校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白莲教既然在河北和山东开始,那就说明这两地的官员基本不作为了。

百姓活不下去了。

这两个地方都如此,大明的其他地方怕是比这里更难。

这次就算贏了,灭了白莲教,还是会有下一个出现。

朱由校明白,这种事只要有个打头的,后面的跟隨者就会如雨后春笋。

朱由校猜的一点没错,如今的徐鸿儒实力强大到山东都司杨国盛都招架不住了。

不但让他彻底的切断朝廷漕运粮餉的通道,还在彭家口截获官府粮船四十余艘。

如今徐鸿儒这群人正在猛攻曲阜。

在眾人的欢呼声中,山东司杨国盛的援兵到了,新的大战立刻开始。

如果说白莲教这群人不懂打仗那是在胡说八道。

这群人里有军户,有匠人,有卫所里逃出来的小旗,总旗,百户等等。

这群人熟悉山林地形、擅长各种战术……

且对官军的缺点和打法有深刻认知。

大量逃兵和饥民结合,徐鸿儒这群人有乌合之眾,也有精锐。

大战一开始,那就是人海战术。

黑压压的叛贼拿著各式各样的武器冲了过来,隨后就是密集的爆炸声。

白莲教这帮子人知道火药配方,也搞出了火药。

他们一出手就能和杨国盛率领的明军打的不分上下!

轰轰的鼓声响起,细听之下,根本就分不清这是哪边的鼓声。

老孟捂著胸前孩子的耳朵躲在车驾后,作为孟家的护卫他有责任保护好怀里的孩子。

这是孟家血脉,虽不是嫡系血亲,在如今的乱世里,只要能活著,那就是大气运!

作为护卫,他早就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了。

震天呼喊声响起,城墙上老旧的投石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隨著巨石落到人群,人群爆出一团血雾。

被裹挟的百姓哪里想到为了口吃的会是这么一个场景!

他们扭头想往回走,可身后已经堆满了人,只能嘶吼著往前。

曲阜城不高,好在县令没跑,他在城墙上跑著,怒吼著。

曲阜城里能用来守城的物资都搬过来了,热油往下泼,还没熬好的金汁往下倒,火药弹还没落到人群就爆炸!

到处是火,到处在冒烟,到处都有人哀嚎。

望著那赤手空拳的贼人,望著孩子懵懂的站在那里,看著他们被衝来的人群压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是好受的!

“贼人攻城了,贼人攻城了.....”

登城开始了,哪怕上一个死一个,可这些人像是疯了一样还是在不断的往前。

“城破了,粮食都是大家的,兄弟们,加把劲啊......”

“兄弟们,守住啊,妻儿老小还在城里啊!”

这时候,双方都在拼一口气,看谁先扛不住!

见贼人开始登城了,曲阜城上突然衝来一个人。

他一边狂叫,一边用长矛捅杀,一个人硬是把爬上城墙上的那一群人杀了回去,强悍的令人心惊。

也就盏茶的功夫,十多具尸体留在了城墙上!

“梯子,梯子,把梯子推倒.....”

乡勇手忙脚乱地把梯子推倒,曲阜知县孔闻礼顿时鬆了口气。

“好汉子,好汉子,若是没有你贼人就上来了!”

汉子喘著粗气,喃喃道:

“不是我厉害,而是贼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这里,他们的目標是佯攻曲阜,主力却是抄袭官军大营,来这里的都是一群被蛊惑的可怜百姓!”

孔闻礼担忧的看著城下,刚才的一波守住了,他们在退了,足见眼前这人说的是对的!

“壮士也是曲阜人么?”

“不是,我是?嶧县(枣庄)人,我家被毁了!”

汉子擦了擦眼泪,喃喃道:“我娘死了,我弟弟也死了,我要继续报仇了!”

孔闻礼见汉子要走,感激道:

“壮士,方便留下姓名么,今日多亏了你,我也好知恩人是谁!”

“满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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