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缕笑著戳了戳她的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了吧唧的守著一个沈文远?你啊!就是太实诚了。”

“戚正业玩的?殊不知老娘比他玩的还,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老娘为他守身,他做梦去吧!”

这回谢长寧算是听明白了,不过她什么都没有问。

方姐姐这样也挺好的,凭什么戚正业天天天酒地,方姐姐就不能活的瀟洒一些?

这公平吗?

“只可惜,我的姬凉,再也回不来。”方如缕醉眼朦朧,说著她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次,她要好好的为他哭上一场。

等下辈子吧!

谢长寧默默递给她一张帕子。

“阿寧你便不恨吗?你以为你父亲为何会把你嫁给沈文远?兄长曾无意间提及,陛下虽未给你们赐婚,却暗中对你父亲施压,不然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夫君没有?”方如缕用手抹去脸上的泪。

如她这种骄傲的人,抹泪都是向上抹泪,她可以哭,但绝不能软弱。

谢长寧缓缓垂眸,她知道的……

方如缕勾唇冷笑,“阿寧,我们这一生都被权力裹挟,不过是旁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用来制衡我们的家人。”

说著她轻轻握住谢长寧的手,“阿寧你怕是不知道,你成婚那一日,我曾无意间看到,裴止望著送嫁的队伍双眸猩红,他眼中带著泪,绝望又无助,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虽然好好站在那里,但我知道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整个人都碎了,碎成一片又一片,拼都拼不起来的那一种。”

“方姐姐你醉了。”谢长寧表现的很平静。

“你个懦夫。”方如缕瞥了她一眼,“你就接著装吧!”

谢长寧低垂著眉头,她什么都没有说,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方如缕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阿寧,以后的日子,就让我们肆意而活吧!前半生你与我活的都太苦了。”

谢长寧缓缓靠在她肩头,一如从前方姐姐带著她上树摸鸟,下河抓鱼,两个人扮作少年,出去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那些日子。

每次她受罚,方姐姐都是这样安慰她的。

方如缕將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把空荡荡的酒壶,重重掷在地上,眼神一凛,“阿寧,我已经给我阿兄传了信,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心吧!我们都会配合你的。”

说著她遥遥望向皇宫所在的方向,“但有一点,歹竹出不了好笋,谁规定这天下只能由他们萧家来坐?”

她骤然攥紧谢长寧的手,“反正都是玩,倒不如玩一局大的,小阿寧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谢长寧骤然抬眸,方如缕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我等你的答覆。”

方如缕摇摇晃晃起身,她拿起一旁的长剑,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剑,然后衝著谢长寧招了招手,“走了,有事叫人给我传信。”

谢长寧起身准备去送她。

怎料她纵身一跃,从墙头翻了出去。

谢长寧嘴角狠狠一抽,方姐姐还真是和从前一样,从不走寻常路。

夜里,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著方如缕的话。

陛下刻意打压太子是真。

太子无能,也是真……

再有几日,便是端阳公主与郁久安的婚期。

谢长寧喝了酒,翌日,她还未醒,京都便流言满天飞。

杜妈妈急得一脑门汗,“夫人你快醒醒啊!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京都流言四起,说你生的这几个孩子,根本不是沈文远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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