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妇身体很弱吗?”

孟草回想,“看著身体匀称,发黑肤润,不像身体差的,她那个小丫鬟著急,也喊怎么偏偏这会儿没力气了。”

“知道產妇生之前吃过什么吗?”

这个孟草不知道,她只是去接生的,打听这个做什么。

她满脸颓丧,眼中毫无色彩,道:“青青,还问这些干什么,反正人都死了。

高家状告的,也是我没有执医证,却在行医者之事。

我婆婆说把家底全赔给他们,若是他们还咬著不放,大不了就坐上几年牢狱,家里都等著我。

我想著,你和县衙熟,要是能通融最好不过,不能通融就別管了,你现在是神医,別坏了名声。

本来就是好心教我们点医术,又没有拜师,我们算不得你的徒弟。

我婆婆说了,都跟洪大姐她们说好了,以后別再使用剖腹术,也別说是你的徒弟这话。”

陆青青又气又笑:“我是怕事儿的人吗?是我教的就是我教的,哪怕指点一下也存在师徒关係!

我承认,你们没有执医证,被人抓住了把柄。

但是,严格来说,稳婆一行,本来就是妇產大夫。

天下稳婆千千万,因为难產而死的產妇更是多,为什么没有人状告稳婆?

若你只是个普通稳婆,產妇只剩一条死路。

你懂剖腹產,却让產妇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

那他为什么状告?

还不是因为想讹人!

说白了,你就是遇上了一个无赖。”

陆青青看著孟草听进去了,她自己心里也定是委屈不甘的。

於是继续道:

“被一个无赖就嚇住了?

想当初我刚行医的时候,碰到不知多少无赖,要是第一次就退缩了,便没有今日的陆青青!”

孟草听不懂,因为陆青青一行医就没受过挫折,可以说是一鸣惊人。

陆叔说她是从小就跟著她娘学医,一直没露罢了。

什么时候遇到过无赖?

陆青青也不解释,继续道:

“教你们剖腹术之前,我就说过,手术过程中,什么情况都能发生,只要你操作没有问题,就不用自责內疚。”

“本就是最后救人的机会,但凡他们明理,就不会做出这阴损之事。”

“你问我为什么要问產妇的情况,因为我要確定,產妇出现意外有没有其他原因。

毕竟在外人看来,是你剖腹失败,把人身体损毁却一个都没保住。

但若是有其他原因才导致產妇没有力气生產,导致胎儿窒息,那就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担这后果!

这和你有没有执医证是两码事。”

孟草被点明白了。

是的,她虽然没保住產妇和孩子,但却没做错,被高家这么一告,外头就传的很难听。

说自古以来,胎儿就没有从腹部开口取出来的,这本就是违了天理,命理。

生產就是过鬼门关,过不去就是命,何苦把肚子豁个洞,损毁了身体无顏面对父母,死后下地狱。

这就是婆婆来跟她说,以后不能提是陆青青徒弟的原因,怕影响陆青青现在的好名声。

可她们如果就此放弃剖腹產,岂不是承认了外头的流言。

说不定还会传的更难听,更让人惧怕,到时候,女子生產又堵住了一条生路。

“青青,你说的对,不管他告的是什么,產妇和胎儿的死跟我没关係!这高家好狡猾,竟差点把我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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