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生员?出什么事了?"

"连队知青张建年腹泻严重,初步判断是细菌性痢疾。”

"但暴雨后涝坝边的野草出现焦枯状,不完全排除重金属污染。"

“连队用水必须引起注意了!"

李峰手中的钢笔"咔嗒"一声落在桌上,他的手微微发抖。

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三天前那封举报信——用歪歪扭扭的字跡控诉製药厂夜间排污的事。

"该死!"他在心里暗骂。

当时只觉得是知青们小题大做,隨手把信塞进了抽屉最底层。

顾清如还在说著什么,但是李峰耳边嗡嗡作响。

要是这事真和製药厂有关,上级追查起来...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封被刻意压下的举报信,会成为钉死他瀆职罪名的铁证。

"立即停用涝坝的水。"他声音沉得像压了铅,一把抓起桌上的铜哨,

"炊事班!全员集合!"

刺耳的哨声撕裂了连队上午的寂静。

"到!"张大山从食堂急匆匆跑出来,他身后跟著四个炊事班姑娘,周红梅还攥著半把没摘完的野菜。

"涝坝水有可能被污染,立即停止使用涝坝水源!

老张,你立即检查炊事班的用水。再带几个民兵班的,去五里外老井挑水用。"

李峰顿了顿,补充道:"用战备水桶,加盖密封。"

"保证完成任务!"张大山脚跟猛地一碰。

没多久张大山带著两个炊事员,两个民兵去挑水。

四个姑娘扛著扁担小跑在后面跟上。

李峰和马卫国分头去农田和採药区,去通知知青们不能喝带的水。

顾清如则去男知青宿舍地窝子,看了看张建年的情况。

他吃了黄连素后,腹泻症状稍微好一些。

然而到了下午,顾清如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知青点茅厕排起了长队,茅厕外横七竖八躺了七八个人,个个面色惨白,有人抱著肚子呻吟,有人趴在地上呕吐。

顾清如当机立断:"所有出现呕吐腹泻的立即隔离!

没发病的也不要再喝生水!"

卫生室很快被挤得水泄不通。

顾清如一个人忙不过来,紧急抽调炊事班林知南、陶翠兰和周红梅来帮忙。

她们將症状最重的五个人安置在卫生室,其余人按病情轻重安置在知青地窝子。

这次发病,人员集中在农田组和药材组知青。

炊事班林知南平时用水十分注意,陶翠兰、周红梅、王明珠跟林知南,没有受影响。

製药厂支援组几个知青在製药厂打水,也没有受影响。

药箱里的黄连素和退烧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林知南拿著一个登记本在记录病人信息、症状。

她十分自责,上一世,直到知青发病很严重,都没有启用深井水,更没有人意识到是水污染。

这一世,虽然她一直在努力,情况也有了一些改变,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她开始质疑重生意义,甚至怀疑命运是否真的能被改变。

现在她只能让自己不停的忙起来,像个被抽打的陀螺一样,只有忙起来,才能不陷入消极情绪。

"从下午三点开始,陆续有人发病,现在已经有十七个人出现相同症状。"林知南匯报导。

顾清如蹲下身检查最近的病人——女知青徐晓春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態,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牙齦上一条蓝灰色的铅线赫然在目。

"不是普通腹泻..."顾清如翻开徐晓春的眼皮,瞳孔微微扩散,"是中毒症状。"

"中毒?"闻讯赶来的马卫国脸色大变,"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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