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笑得前仰后合。

“好!好一个狂妄的女人!”

“本汗,就喜欢你这股辣劲儿!”

他笑声一收,眼中满是残忍。

“本以为,你不过是凭著几分姿色,才坐上那张龙椅,如今看来,倒也有些胆色。”

“可惜,胆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话音落定。

轰——

他身后那尊狼首人身的法相,彻底凝实。

“你或许还不知道...本汗,已是法相!”

他身旁,那名身穿祭司袍服的老者,亦是桀桀一笑。

三首狼影浮现。

“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北莽,如今有两尊法相!”

拓跋宏张开双臂,享受著所有人的绝望。

两尊法相。

若是对方龟缩京城,他或许还会掂量一二。

可眼前的女人独自一人,拿什么挡?

他已经能想像到,这个女人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模样。

然而。

“就这?”

“......”

拓跋宏脸上的表情僵住。

这女人......

她什么意思?

“原来,你们的倚仗,就是这个?”

晏泠音摇了摇头,语气里带著一丝索然无味,“两个初境法相而已,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

靠!

什么叫就这?

两尊法相!

在眼下的局面。

难不成还不能为所欲为了?!!

“放肆!”

拓跋宏勃然大怒,“区区一个女人,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窃得南朝国祚,竟敢在本汗面前,口出狂言!”

“你可知,何为法相?!”

“你可知,两尊法相,意味著什么?!”

他身旁的大祭司,亦是面沉如水。

这小女娃,真是好生狂妄!

晏泠音不语。

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抹耳畔。

嗡——

七柄长剑,在她身侧缓缓悬停。

青碧、金光、冰白、兰青、灰黑、霜紫......

列成一道剑环,光华流转,剑意凛然。

拓跋宏与大祭司的脸色,齐齐一变。

这......

这是何等手段?

然而,晏泠音只是看了一眼他和身旁的大祭司,似乎是在掂量著什么。

她犹豫了一阵。

这两个傢伙,不过初入法相,比沈负舟那老狗尚且不如。

若是再用“离幽”那一剑,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晏泠音心中有了计较。

悬停於身侧的七剑之中,一柄通体青碧,其上云气流淌的长剑,缓缓飘至身前。

她握住了剑。

剑入手,一股清气盪开,吹得白袍与雪发,微微拂动。

剑尖斜指,青碧色的剑身之上,云气肆意流动。

“春华沧江月,秋色碧海云.....”

“此剑,名为『碧海垂云』。”

身后,一道虚影,缓缓浮现。

“这......”

拓跋宏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是法相!

这女人......

竟然是法相境!

那岂不是......

那传闻是真的?!

然而,不等二人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轰——

那尊悬停在她身后的白衣法相,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晏泠音的身体之內!

下一秒。

晏泠音抬起了自己的手。

手腕之上,龙影一闪。

自手鐲上飞射而出。

那龙影速度极快,瞬间便缠上了拓跋宏的身躯,將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紧接著,龙影一分为二,竟是又朝著一旁的大祭司缠去。

二人眼中大惊。

“滚开!”

拓跋宏怒吼一声,法相之力轰然爆发。

大祭司亦是催动法相,三首狼影咆哮著,想要挣脱。

可那条紫色龙影,看著虚幻,却坚韧无比。

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那龙影只是越收越紧,將二人的身子绑在了一起。

拓跋宏与大祭司背靠著背,被捆成了一个粽子。

他们想要挣脱,却发现,一身法相之力,竟是丝毫撼动不了那条小小的龙影。

这是什么鬼东西?!

看著那柄剑,拓跋宏眼中的恐惧,终於压倒了身为北莽大汗的尊严。

“等......等等!”

“女帝陛下!可以和解吗...我......我错了!我北莽,愿降!愿永世为大靖之臣,年年纳贡,岁岁来朝!金银、珠宝、马匹......只要陛下开口,我北莽倾尽所有,在所不惜!”

“现在才想起来求饶?你怕不是在说笑?”

话音落下。

她的身影一闪而过。

咔嚓。

一声脆响。

拓跋宏与大祭司二人,眼中还带著不甘,想要做最后的抵抗。

二人的法相,在身后咆哮,撞向青色剑光。

然。

剑光过处,两尊法相,如泡影般,一触即碎。

下一刻。

两颗头颅高高飞起。

鲜血,喷的老高。

“......”

整个战场,寂静无比。

所有人,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过了许久。

两颗头颅自半空中落下,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乌君身前。

乌君激动得马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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