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仙精准一击,便將那破壁锥直直打入了牛喜的后菊罩门。
紧隨其后,任也、大胖龙、鬼头刀三人,合力提著牛喜的身躯,跟隨著领路的毒酒壶衝出幻境,一同跳入了地道之中。
五人都离开內院后,熟悉地道环境的毒酒壶便负责断后。他施展土遁之法,一边逃窜,一边引地道的泥土砂石聚拢, 令其封死入口,形成闭合。
这样一来,即便是赶来增援的兵丁发现了地道,那也无法跳入追撵。
撤离时,大胖龙略有些好奇地问道:“那翁散人哪儿去了,他没有与你一起吗?”
“……他娘亲突然暴毙,父亲也上吊了,事发紧急,双亲託梦,他回家奔丧了。”毒酒壶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眾人不明所以,但却都能感觉到,毒酒壶这会已经气炸了。
五人各个带伤,且还要押送著后菊罩门被爆的牛喜,所以根本不敢大意,只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钻行在地道之中,想要儘快赶到安全地点。
还好,这一路有惊无险,眾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衝出地道,离开了臥虎寺范围。
在山野间逃跑时,任也回头凝望,见到臥虎寺周边,已经燃起了通报军情的烽火,且到处都是战马、火把和旌旗。
显然,牛喜被生擒带走后,整个臥虎寺已经乱作一团了,且各级將领也都发疯了。
这时候,如果任也等五人被堵住,被活捉,那面对的將是一万多愤怒到极致的士兵,以及一万多匹战马,还有铁马掌和皮鞭什么的……这后果绝对是不敢想像的。
五人在山野间,狂奔了数里路后,就赶到了提前藏好军马的地方。
大胖龙停下脚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且很小声地嘀咕道:“从未想过,这探子做事竟如此刺激有趣,远比在……。”
远比什么?
任也心里暗自嘀咕地瞧著他,仿佛很期待后半句。
大胖龙瞄了一眼任也,接话道:“唉,远比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来得直爽。”
呵,这老小子是真鸡贼啊,防范心就很强。
大胖龙虽然做出了伸手擦汗的动作,但实际上他却並没有力竭或疲惫之感,只是內心过於兴奋,才会激动地流出汗水。
五人稍作停顿后,便准备上马离去。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泛起。
眾人循声望去,见到翁散人表情焦急,且披头散髮地跑了过来。
他看见五名队友和牛喜后,立马“喜极而泣”地说道:“你们竟然將事情做成了?这真是天助我六君子啊!幸栽,妙栽啊!刚刚我在回来时,已经下定决心了,如若你五人未曾脱困,我必携带著至宝杀入臥虎寺,与五位兄弟同在,行那生死一命之事。即便被挫骨扬灰,也绝不分开。”
五人就静静地看著他在那里表演,並露出了“去尼玛”似的微笑。
大胖龙瞧著他,率先礼貌地问道:“散人兄弟,你双亲都已安葬好了?”
“?此话何意?”翁散人一脸懵逼。
“无耻小人。”毒酒壶话语简洁地评价了一句,便翻身上马。
眾人都没有再搭理他,只將已经昏迷的牛喜交给了鬼头刀,隨即各自骑乘,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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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散人骑马跟在后面,还在大喊:“诸位兄弟等等我。佛公子,我见你受伤了啊……老夫有一气筋骨丸,此丸治疗外伤极佳。”
任也骑在马上一愣:“拿来吧。”
“接著。”
翁散人还真不是只用嘴说,而是抬手就扔给了任也两颗。
那药丸散发著浓厚的香气,约有人眼大小,且表面流淌著萤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神药。
这老小子有事是真跑啊,可以算得上是不老山地区的田径冠军了。但他遇事也是真捨得钱啊,裤襠里的宝物很多,不但给了任也两颗买好,还给了其他人一人两颗。
不过即使这样,大家也依旧都不怎么爱搭理他。
臥虎寺,群龙无首,一片混乱;官道上,月色明亮,六君子迎风而行。
……
约有一个时辰后。
深夜,不老山庄的主殿內,白蟒部族的巫主武元君,此刻就站在三层阁楼的窗口处,且凝望著臥虎寺的方向。
他身著一袭蓝袍,半头略有些发黄的白髮挽在头顶,整个人瞧著十分安静。
左侧,一名约有六七岁的小男孩,穿著得体的华服,面容清秀且可爱地问道:“爹爹为何还不入睡?”
武元君沉默半晌,苦笑道:“爹爹想看看明日的天气,究竟是起风,还是晴空万里。”
“爹爹公务如此繁忙,怎还有閒心观测风象?”小男孩不懂巫主话中的含义,只稚嫩地劝说道:“娘亲关心您的身体,还是早些入睡吧。”
“要观测啊,只有看懂风向,才能保住很多人,保住很多事情。”武元君微微扭头,很溺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靖儿,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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