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地已经翻完了,大爷和大娘並没有閒著,而是选了一块地方,做为堆肥的场所,轧钢厂有卡车,派一辆出去,拉回来满满一车的玉米杆,准备开始堆肥了!

轧钢厂是一个万人大厂,工人们每天在厂里吃喝拉撒,以前厂里的厕所粪坑都是有村里人专门拉著粪车过来清理!

去城里拉粪,不仅需要专门的粪票,而且还要排好时间,按著顺序进城拉,像轧钢厂这样的不要票,不需要排队的,就成了香餑餑!

为此,卫生队的队长得了不少的好处,只不过,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厂区內的粪坑,要拉过去堆肥!这不是断了他的財路吗?

“厂长,这活我们没法干啊?”

卫生队的队长,姓胡,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消瘦,鬍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是厂里的工装,但一看就知道穿了好多年了,都洗的发白了!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人生活过的很艰难!

他以前是厂里车间的小组长,后来受了一次伤,腿瘸了,车间的活是没法干了,於是被厂里安排到了卫生队当个负责人!

卫生队里,一多半是临时工,剩下的正式工寥寥无几,要么是跟老胡一样,受了工伤,厂里照顾的他,卫生队养老!

要么就是老油条,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车间不想要的,又不能將他开除的,最后全给安排进了卫生队,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在卫生队,你爱干嘛干嘛去!

至於临时工,那就不用说了,干活的主力军,乾的活最多,最重,最累,最脏,但工资却是最低的,基本上就是二十出头的工资!

不过就这样又脏又累,还又埋汰的工作,在外面,还有人打破头皮了想进来,工作难找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轧钢厂是个大厂,工作稳定,不像在其他地方干临时工,干上几个月,说不定就没活了,而且,大厂的福利好,虽然临时工的福利是减半的,但就这也要比一些街道小厂的福利强的多!

所以,来这里的临时工,干活都很认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怕被队长找茬给开除,要知道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也要值300—400块,谁敢失去工作?

相比任劳任怨的临时工,卫生队里为数不多的正式工,却过的相当滋润的,他们不用干活,除了有两三个小组长负责检查工作,和工具保管的,剩下的人都是摆烂的,啥事都不用乾的!

当然了,工作的清閒,也不是没代价的,进了卫生队,也就是进入了轧钢厂的最底层,基本上工资就是轧钢厂的最低档,除了熬工龄能涨点工资,就没別的办法了!

卫生队又不像后勤,车队,这些部门,他们能外出,还能捞点外快,油水啥的,卫生队在厂区打扫卫生的,根本想都不用想!

所以,卫生队这些正式工,对厂里的工作安排,基本上就是应付了事,反正自己已经拿最低工资了,还能怎样?反正厂里也不能开除自己!

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卫生队是厂里最差的岗位,但只要运作好了,也不是没好处的,这里面,最滋润当然是队长老胡了,又脏又臭的东西,在他眼里全都是財富!

附近这大大小小的村子,谁不想过来拉粪?但想要进来,就必须要老胡点头,这里面的故事就不用讲了,反正,自从老胡当上卫生队队长,他们家几乎没买过菜,隔三差五的还有亲戚扛著麻袋送到他家里!

现在,江文山要断了他的財路,老胡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裂开来!

“老胡,卫生队那么多人,挑个粪怎么呢?谁不想干?你给我说说,我看都有谁?”

“厂长,你不知道,咱们卫生队都是些老弱病残的,挑粪这么重的体力活根本就干不了!”

看到江文山面色不虞,老胡收起的脸上的嬉笑,认真的说道,

“真要是这样话,那让厂里给你们焊一个粪车,你们用粪车拉,不就行了?”江文山想了想然后说道,

只是他这话,让老胡卡克了,他嘴巴张了半天,这才说道,“厂长,咱们厂的大粪都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早就支援给农村了,无偿支援农村建设,现在要是不让人家过来拉,这不就等於是,咱们骗了农民兄弟吗?这样做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没人跟我匯报过啊?”江文山疑惑住了,

“这点小事,哪能惊动厂长您啊,这都好几年了,有一回,我看到一名老乡,进城拉粪,结果没拉到,伤心的都哭了,你说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汉,为了点大粪伤心成了这样,谁看了都过意不去,

我乾脆就对他说,我们厂有,免费支援农民兄弟,这不就一直拉了好多年,现在贸贸然的不给人家拉了,这不是欺负农民兄弟吗?也会影响咱们厂的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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