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莱斯没有安慰她,同时也没有责怪她。

他只是平静地提出建议:“所以我们现在要找的人变成两个了,红隼和埃里奥斯……我的建议是先找红隼。”

他边说边从斗篷里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深蓝色宝石:“挪威海怪有两颗心臟,只要埃里奥斯还將你的那颗带在身上,想要找到他就不算困难。”

夜鶯点了点头,她放下茶杯拉过萨格莱斯布满乌黑脉络的右手,接著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能治好吗?”

“当然!”萨格莱斯將手掌从夜鶯手中拿开,隨手將桌上腐朽的魔杖折成两段:“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建议即刻出发。”

说完他把三个水晶瓶递给对方,分別装著她的银髮、血液和眼泪,“把你的东西收好,熬製的魔药要分我一半。”

夜鶯微微一愣,接著就露出了一抹优雅的笑容:“你有她的线索了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谁有!”

萨格莱斯伸出左手,夜鶯会意,伸出白皙的右手与他搭在一起。

两只手触碰的瞬间,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

又是一次短距离的幻影移形,萨格莱斯和夜鶯跨越了摩尔多瓦的国界来到巴尔干半岛。

两人步行来到一个偏僻的村落,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吉普赛人的占卜帐篷。

萨格莱斯刚用手指了指帐篷,一声恶毒的咒骂就立刻从帐篷里传了出来:“是哪个该死的杂种,敢对塞拉芬·索姆伯林的帐篷施法……”

话音刚落,一个拄著拐棍的佝僂老太婆就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

“我要把你的皮製成书页,再用你的血来熬製墨水……”

咒骂声戛然而止,满脸皱纹的老巫婆在看见夜鶯时突然卡壳,然后她陷入呆滯的目光中慢慢放射出贪婪的光,“啊,多么完美的施法材料啊……你的头髮一定能熬製出世界上最好的迷情剂!”

她慢慢伸出污黑的手爪,想要轻抚夜鶯银白的头髮。

“静止不动!”

萨格莱斯直接一个无杖施法的冰冻咒就將老巫婆定在原地。

接著地面升起一堆石子,无声的变形咒將石子全部变成尖刺把她团团围住。

“现在我问,你答。”

萨格莱斯平静地看著对方,无视对方眼睛里的惊恐与恶毒。

“一个月前,保加利亚的霍夫草药店外,有两个吉普赛装扮的巫师在那里驻扎了帐篷。”

他盯著对方那双恶毒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发问:“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

巫婆突然发现自己重新拥有了说话的权利,她试著掏出魔杖,但她的身躯明显还不受她的控制。

“別让我自己在你的脑子里寻找答案,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种方式的……”

萨格莱斯看出对方不是很配合,於是平静地开口“提醒”。

不知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这位自称塞拉芬·索姆伯林的老巫婆看清了形势,於是她立刻变得相当配合。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我需要水晶球……”

萨格莱斯伸出手掌,三个大小不一的水晶球就立刻从帐篷里飞出来悬浮在他手上。

“最小的那个,我要最小的那一个……”

深紫色的水晶球回应了她的选择,慢慢漂浮到塞拉芬面前,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將乾枯的手掌搭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內部的紫色烟雾立刻开始变换形状,她的眼球也被眼白充满。

“迷雾会告诉我,孩子们身在何处,命运之轮,如果你將继续转动,那么我会在渡鸦棲息在月桂枝头时埋下银幣,否则就让我的名字永远消失在书页之上……”

水晶球內的画面不断变换,最后停留在两个吉普赛人守著一个破旧木屋的画面。

萨格莱斯心里顿时有了答案,他朝夜鶯伸出手,双手交匯,移形换影的爆裂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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