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一眾官员担心的並不是粮食吃光后,陕西的民眾又该怎么办。
这跟他们没关係。
百姓毕竟是百姓,死了就死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到时候存粮吃光了饥荒问题还无法解决。
皇帝盛怒之下不由分说的將自己给砍了。
虽然心中带著极大的恐惧与担忧,但眾人也丝毫不敢停下手头上的賑灾工作。
不管未来怎么说,目前先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再说。
......
当夜。
西安府。
时任陕西巡抚乔应甲(东林党),正和属下一眾官员在府城中一家青楼中吃酒赌钱。
直到乔应甲尽兴之后,一名属下方才敢满脸諂媚的凑上来说道:
“大人,刚才下边传来密报,延安府那边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人相食状况,恐怕民变在即。”
听著属下匯报中的民变在即,乔应甲没什么反应,只是表情淡漠的点了点头。
陕西的情况他早已知晓,延安府那边他更是一清二楚。
但对此。
乔应甲所做的只是每日寻欢作乐,吃酒赌钱。
他已经六十有余了,早已看透了一切。
陕西是救不了的,他也懒得去救。
所以他出任陕西巡抚的这两年来,每日只是寻乐,连灾民们看都没看一眼。
賑济?
那是不可能的,白的银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散给穷人?
他非但没有允许陕西任何一个地方开仓放粮,反而还大幅加征了各地的赋税。
乔应甲算的很明白。
既然陕西早晚都要乱,那自己可得好好趁著这段时间捞点银子。
自古以来遇到大灾,都是发財的好时机。
至於事后会不会遭到清算,乔应甲並不担心。
他敢这样做,肯定早就已经打好了关係。
要知道他背后站著的可是东林党。
到时候。
无非就是朝堂上有人弹劾他几句“抚陕不力”而已。
而那时也必然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最终,他的处罚最重也不过是革职还乡。
这正是乔应甲想要的。
他已经老了,合该回家享清福含飴弄孙了。
乔应甲在一眾下人的伺候下回到府邸。
正当他准备睡觉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急促敲门声。
紧接著。
自己派在西安府內各县的眼线快步走了进来,当即跪下开口道:“巡抚大人!出大事了!”
“皇帝不知怎的突然来到陕西,今天已经在潼关暂时驻扎了!”
听见皇上亲至陕西这句话,脸上满是沟壑的乔应甲神情猛地一滯,当即便有些失態: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亲眼看见皇上了?!”
不怪乔应甲如此失態,打死他也不可能料到皇帝到陕西来。
新皇不是才刚登基没多久吗?怎么可能出宫?!
而且为什么他事先没有收到一点来自於京中消息?
“千真万確啊大人!!”
“不光如此,潼关...潼关城內的官吏和士绅全被皇上给杀了!”
“小人一路上跑死了两匹马,才及时將这个消息送到府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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