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位少年长相清秀,模样外观上看起来就是个乖宝宝。

於是约翰双手环胸:“如果你们成年了,菸酒就在我身后的位置,如果你们没成年,牛奶在最里头。”

戴著墨镜的少年嘿了一声,“谁要你的菸酒了啊!”

在他旁边的少年扯了扯他的手臂,上前说道: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艾德里安·图姆斯是住在这附近吗?”

“.......”

......

......

......

图姆斯一推开家门,整个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样,跌跌撞撞的走进略显狭窄的过道。

砰咚——

怀里抱著买来的生活用品,因为手臂忽然的无力,掉落在地发出声响。

然后过了几息,一阵尖锐的鸟鸣声在这间面积不过三十平的出租屋响起。

“嘰嘰嘰!”

图姆斯额头冒著虚汗,大口喘著气,脸色变得通红,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血压高是他的老毛病了。

在被诺曼·奥斯本摆过一道后,这个毛病便一直伴隨著他。

他尝试过去治疗,但每回总能有新的事或人出现,刺激他的情绪。

越是想治,他就越是生气,然后血压就越高。

“哈啊!”

图姆斯趴在地板上,努力平復自己错乱的情绪,想要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至少先呼吸顺畅些,否则坏人还没开始当,人就晕死过去了。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

图姆斯感觉自己顿时好多了,呼吸也变得通顺起来。

只是那些嘰嘰嘰的鸟鸣声有些烦人。

如果搁以前,他会认为这是仙乐,会认为是自家的宝贝在想老爹。

但现在......

图姆斯甩了甩头,从地面爬了起来,朝房间內走进。

“不用担心老爹,老爹没事。”

望著被关押在笼子的鸟儿,图姆斯將自己最喜爱的那只白鸽先放了出来。

他刚想抚摸一把鸟儿的柔顺毛羽,结果手掌心却被白鸽反啄了一口。

白鸽飞出房间,直奔他带回来的饲料而去。

“你......”

图姆斯捂著疼痛的掌心,想说一些取笑的话语。

但联想到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话语顿时卡在咽喉间。

“嘰嘰嘰!”

关在其他笼子的鸟儿都发出了鸣叫,似乎在告诉图姆斯,它们也想出去。

图姆斯並没有將这群鸟儿放出来,而是选择无视它们的鸣叫声,整张脸变得阴晴不定。

他走出房间,目光看向在地板上进食的白鸽。

白鸽貌似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停止进食,像往常一样飞到图姆斯手中,享受他的抚摸。

可是今天有些不对劲。

图姆斯並没有抚摸它的脑袋,而是改为一只手轻轻抓住它的脖颈。

“嘰?!”

白鸽不解的眼神倒映在图姆斯的瞳孔当中,他只要手微微用力,就能轻鬆结束自己最心疼的鸟儿生命。

在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先前说过的话语。

“好人没好报,有时候要当个坏人。”

心態的转折往往伴隨重大的歷程,它不是突然在一瞬间发生脱变。

它会因为情绪的激动,做出错误的决定,也会在激动过后,做出冷静的反思。

但不管怎样,它都需要在一日復一日的积累影响下,最终才会改变。

自己多年贯彻的理念因为一次交流,从而產生鬆动,隨即做出行动。

结果却有些混乱。

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糟。

图姆斯清楚知道,只要自己此刻捏断鸟儿的脖颈,他將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扭,还是不扭,成为了图姆斯此时此刻的终极难题。

滴答滴答——

掛在墙面上的破旧指针在屋內响起,像是在为图姆斯的决定计算著倒计时。

图姆斯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到底要不要做!?

到底要不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到底......

咚咚咚——

“艾德里安,是我,约翰。外面有两个小傢伙说是来找你的。”

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

“好了他就住在这,我先走了。”

“十分感谢。”

听著屋外的声音,图姆斯鬆开了手,静静地往房门那边走去。

白鸽得到释放,眨眼间便往屋外飞去,好似要去外头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图姆斯推开房门,瞧见外面的三人,目光怔了怔。

戴著墨镜的哈利把这当成自己家,没等图姆斯开口,自己就挤了进来。

“我去,老兄!”

哈利將墨镜往下拉了拉,双眼放光的盯著摆放在客厅的绿色飞行服。

“你这飞行装置太帅了,无论如何你都得来我的奥斯本!”

图姆斯人有些呆呆的,他扭头看向另外一位少年。

他很想开口说上一声小蜘蛛,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彼得笑著说道:“我在想人情这东西一般都是由当事人来说,从来没有欠人情的人主动来说......”

“也许你先前说得人情到此结束並不奏效,而我此刻说得才奏效?”

“我为我之前的话感到抱歉,图姆斯先生。”

图姆斯嘴唇微动,顿时明白了小蜘蛛的意思。

然后下一秒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头。

是哈利·奥斯本。

他自来熟的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条件隨便提,只要你愿意加入奥斯本集团。”

说完,他又挤眉弄眼:“当然了,我还是希望你的条件最好是別杀我。”

年过甲的小老头在这短短的一剎那想了很多。

想过了自己的前半生,想起了不久前的行为举止,以及幻想了即將到来的后半生。

总之他想了很多很多。

於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图姆斯转身,抱住面前的少年。

“就差那么一点......谢谢…”

彼得听著图姆斯略微的哭腔,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懂对方那句『就差那么一点』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

“不客气?”

“嘰嘰嘰嘰!!!!”

然而一声鸟鸣把这温馨的气氛给瞬间破坏。

三人顺声看去,只见一只白鸽惊恐的飞进屋內,其背后还有几片羽毛在半空飘浮。

白鸽飞进图姆斯怀里,缩成一团白球,浑身颤抖。

几息过后。

一只黑色乌鸦从屋外飞了进来,它走在地板上,一对翅膀诡异的捋了捋脑袋,就像是人捋头髮一样。

“连转向灯都不知道打,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都看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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