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斩钉截铁的宣告,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人群短暂一寂,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这是台下群眾对英烈牺牲的悲愤,也是愤怒得到宣泄后的释然,更是对陈墨刚正手段的认同,空气仿佛被这沉重的声浪压紧。

慧觉长老上前一步,双掌合十,高唱一声佛號,那庄严的声音在喧囂中震彻全场:

“阿弥陀佛!公义已昭,叛首伏诛,公义已昭,此血告慰英灵!望诸君以此为戒,共扶正道!”

接下来,在庄重而沉重的哀悼中,玄苦大师的遗体在陈墨、逍遥子、瘞玉寺弟子及其他武林人士的护送下,移棺於观澜故居旁开闢的英烈陵园。

葬礼仪式肃穆简洁,唯余最深切的痛惜与无声的敬意。

陵墓封土,香烛繚绕的青烟直上云霄。

玄苦大师安葬的核心环节虽已毕,但整个仪式结束前,逍遥子便因体力不支,在陈墨等人的劝说下先行由棲洑派弟子搀扶离场了。

……

夜深,星稀。

棲洑派首席大弟子林渡舟引著陈墨,穿过寂静的迴廊,来到派中在洛都临时落脚的小院前。

林渡舟的步伐带著一种极力抑制的沉重,廊下灯笼昏黄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深暗的阴影。

推开院门,一丝昏黄的灯火透出。陈墨心头微沉。

他知道,从镇魔关之战后到兵抵魔教根基黑山,再到得胜凯旋返回洛都这一路,逍遥子全程都是在硬撑。尤其这两日,他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急剧衰落,如今这是……?

陈墨隨林渡舟步入,只见逍遥子半靠在榻上,浑浊的双眼映著灯火,显出一种异常的明亮。

“你来了…”逍遥子声音嘶哑微弱,却竭力保持著清晰,“…坐。”

陈墨依言坐下,静静看著这位行將就木的老者。

逍遥子艰难地扯出一个满是疲惫、解脱、又带著一丝沉重的笑容:“不必忧心…天命如此…能撑到今日,看到那魔教彻底灭亡,已是……苍天眷顾了。”

他重重咳嗽了几声,喘息片刻,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视陈墨:“当日在镇魔司旧址托你暂代盟主之位,本想著你闭关三日,出关便开武林大会正式继任……谁知第二天魔教就打来了!老道只能火速率眾前往迎敌,仓促间留下慧觉,顶了个战时代理盟主之职留守洛都……你出关那晚就被叫去支援前线,连会都来不及开……”

老人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悲痛和对天意弄人的无力,声音更低也更急促:

“那时,还有老道和玄苦撑著,正道犹有根基……未曾想……”

“如今…玄苦已为魔教所害,老道亦命不久矣…放眼当世…唯你是那参天大树!正道…万钧重担,已…无人可挑…唯有你!”

“答应我…挑起这副担子…替我们…守好这…江湖!”

“从镇魔关到黑山,再回洛都这一路,老道虽伤重,总算將各大派主事之人联络妥当……”他喘了口气,声音更低却也透著一丝完成的篤定,“慧觉会带头推举你……过几日大会定能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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