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胜循著记忆,朝著自己之前去过的厢房走去。
进了大厅,从左侧木梯上去。
走到厢房门口,路胜看了看上边的红灯笼,总感觉心中有些发毛。
呼....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路胜猛地转过身,刚才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后背飘过去。
“卷人府既然已经覆灭,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鬼物再来找我。或许是我神经敏感了点。”路胜没看到东西,心头稍定。重新回过身,他伸手去推面前厢房房门。
咔嚓。
房门缓缓开了,里面红光明亮,也是掛了两个大红灯笼。
“有人吗?”路胜又叫了声,缓缓走进去。
“有....”
忽然一个乾瘪的声音从路胜身后传来。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提著白灯笼的老嫗,正睁大眼睛站在房间口。
这老嫗脸上的皱纹像是老树皮一般,一层叠一层。提著灯笼,她浑浊的老眼盯著路胜。
“小兄弟,你不该这个时候上船。”
“我东西掉在这里,是个腰囊,便回来找。”路胜挤出个笑容。
“这样啊.....那你找吧,好好找,好好找。”老嫗面无表情,转身提著灯笼,无声无息的朝著其他房间走去。
路胜目送著她,直到老嫗消失在房门口,才走上去合上门。
他回过身,去看厢房里的摆设。
之前还没有的两个大红灯笼,正掛在房间一面的墙壁上,红艷艷的光亮將整个房间染成一片艷红。
路胜小心在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处摸索了下,果然在坐垫侧面的缝隙,找到了落下的腰囊。
他解开腰囊,黑褐色的皮囊里,金票,银票还有纸条,妖鬼留下的那个粉末小纸包,全部都在。
收起腰囊,將其重新掛在腰后,路胜直起身,再看了看厢房內,那灯笼里的光亮似乎更红了些。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他心底悄悄涌出来。
“得走了。”路胜迅速走到房门口,伸手去拉房门。
房门居然纹丝不动!
路胜心头一惊,手上狠狠用力,原本轻轻伸手就能拉开的房门,此时竟然像是有什么很重的重物抵住一般,就算是以路胜现在的力气,居然也只是勉强才缓缓拉出一个缝隙。
“不对劲!”路胜心头警钟连响,內气运转之下,狠狠用力。
嘭!
房门被狠狠拉开,实木把手也被扯得裂开,路胜一个箭步衝出去,沿著走廊迅速跑下楼,然后从肠道几个跨步衝出去。
噗。
他脚尖一点,在画舫穿透的一圈圈麻绳上借力,一个衝刺,落在河岸边。
他虽然没练过轻功,但黑虎刀,燕子追风刀之类都有基本的步法功底,速度比一般人还是快不少。
下了船,路胜回头朝画舫望去。
画舫还是那个画舫,上边依旧空无一人,但路胜心头的警钟却是偃旗息鼓,显然没再感觉到威胁了。
他深深看了眼画舫,转身朝城內奔去。
一口气回到家中,路胜推开房门,反手锁上,黑漆漆的房间里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他缓缓走到书桌前,摸出打火石,嚓嚓的打出火,將蜡烛点亮。
昏黄的烛光,將他的下半张脸照得阴晴不定。
“这画舫或许又和鬼物有关,没想到走了一个卷人府,又遇到一个红楼画舫。原本还想悠閒休息两日,再开始修行新內功,现在看来,没必要再等了,先做好能做的一切准备。”
路胜离开书桌,来到臥房床铺处,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沉重的精铁箱子,箱子是用滑槽固定在地板上,常人难以搬走。
他小心从腰囊中摸出小钥匙,插进箱子一扭,咔嚓一下將其打开。
箱子里放著两本棕黄色的布帛小书册。
路胜拿出一册,握在手里,復又將箱子合上,锁好。
『青松一意决』
书册上清晰的写著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路胜轻轻翻开第一页,之前看过的那段总纲之后,便是那副苍松绝壁图。
他仔细凝神看了一会儿那幅图,便轻轻合上,上了床铺盘膝坐定,开始守静守空。
断断续续练了这么久的这门养生功,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练的內功有所衝突,每当他感觉快要凝练出气感时,就会被玉鹤功瞬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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