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的起点,往往藏在平静的细节里。
渐渐地,小北心中的股暴虐之气,被压制了下来。
他开始观察场中的所有人,他们动作、微表情,从李春江、李春海、李洵到魏胜男,一个不落。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娘娘腔的身上。
果然是他,小北在魏胜男身上发现了一丝端倪。
魏胜男的表情很奇怪,按理说,李洵是他的主子,主子一旦没了腿、失了势,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应该感到沮丧和失望才对,可这傢伙的表情,却透著诡异。不经意间,他竟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这显然是阴谋得逞才出现的表情。
看来他的猜想没错,他的確入局了,而引他入局的人,正是魏胜男。之前魏胜男当著李春海的面,向小北道歉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此人的不一般。
很快,小北开始在脑海中飞速地回忆魏胜男的每一个表情、动作以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魏胜男的出现,是为了將他从宴会上赶走,帮李洵製造单独和魏伊人在一起的机会,从而帮李洵追到魏伊人。
可当时自己明明已经要离开了,魏胜男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他还要节外生枝,招惹自己呢?这么做明显是画蛇添足。
还有,小北清晰地记得,魏胜男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不过是一个在九鼎皇朝酒吧看场子的小混混?”
整个酒宴,那么多人都不认识他,而且他也只告诉李洵,说他是冉姐的司机,从未提及是酒吧的负责人,魏胜男却一语道破他的底细。若不是事先调查过,又怎么会知道。
另外,在阿凯说他是念九阁的老板时,魏胜男露出的惊讶足足三秒,以他对“阅人术”中微表情的了解,一个人惊讶的时间只要超过一秒,就不是真的惊讶,是装出来的。
这也侧面说明,魏胜男极有可能早就知道他和念九阁的关係。
最后,就是当他再次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魏胜男不停的挑衅自己,刺激自己,甚至不惜以被狂殴为代价,逼自己出手,从而製造了一个他因帮李洵,才惨遭毒打的假象。如此,以李洵的性格,不用魏胜男说,也会为他出头。这就会让江海地產与他的矛盾顺理成章的进入白热化。
看来今天,魏胜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如果將李洵的腿打折,或是重伤了江海地產的其他人,势必会將矛盾升级到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一个不好还会连累到冉姐,把伊宋地產也拖入这场爭斗。
念及至此,小北不禁一阵后怕,他险些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铸成大祸。
魏胜男这一手“鷸蚌相爭”著实厉害,可他背后得利的渔翁到底是谁呢?是谁如此费劲心机的导演了今天这一局呢?
正想著,阿凯偷偷用手推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阿凯附耳低声道:“老板,你已经愣神五分钟了,真的没事吗。”
闻言,小北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眼下他绝不能赶尽杀绝,否则正中別有用心之人的下怀。只是他今天挨了打,念九阁这么多兄弟还在这,今天的事绝不能这么算了,为今之计,只能退而求其次,暂且放过李春江的独子李洵,才是破局的关键。
不过魏胜男这个始作俑者,就要付出代价了。
小北脸色一变,手中甩棍怒指魏胜男。
“今日我与江海地產的一切矛盾,儘是拜此人所赐,与李洵、乃至江海地產的其他人无关。”
旋即,他对李春江说:“李总,冤有头,债有主,正是这魏助理三番五次地对我兄妹二人恶语相加,从中挑拨,才酿成今日的祸端,李洵既是受他蒙蔽,腿我就不要了,只是魏助理毕竟是你们江海地產的人,他这笔帐我要记在你们头上,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一听小北说不要李洵的腿了,李春江心头的巨石骤然落地,当即沉声应道:
“你说,什么要求?”
“我在这里被打了一顿,人我可以不怪,这个地方,我要把它砸了。”
李春江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相比於李洵的一条腿,区区一个酒店又何足掛齿呢!
李春江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出小北並不想和江海地產成为死敌的心思,魏胜男,不过是为李洵承担后果的替罪羊罢了。
李洵如遭大赦,面色大喜,可看向小北的目光,却充满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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