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和王大爷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吵吵嚷嚷的。“我贏了!我就说我能贏吧。”三大爷得意地说。

王大爷哼了声:“就贏了一盘,得意啥?下次再下,我准贏你。”

张奶奶笑著说:“行了行了,都是老伙计,別爭了。快来吃红薯,赵大哥烤的,可甜了。”

三大爷拿起一个红薯:“还是红薯实在,输贏都不耽误吃。王大爷,你也吃一个,消消气。”

王大爷接过红薯:“谁气了?我这是不服气。等会儿咱再下两盘,我非贏回来不可。”

閆埠贵举著相机:“三大爷,王大爷,你们下棋也拍下来,放纪录片里,肯定有意思。”

三大爷点头:“拍!让大伙看看我的棋艺。王大爷,你可別耍赖啊。”

王大爷瞪眼:“我啥时候耍赖过?下棋就得有输有贏,输了就认,不像某些人,贏一盘就到处显摆。”

大家都笑了起来,院里的气氛更热闹了。

太阳慢慢西斜,雪开始化了,屋檐上的冰棱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张奶奶站起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们,让我热闹了一天。”

淑良阿姨赶紧说:“再坐会儿唄,晚饭在这儿吃,我包饺子。”

张奶奶摆手:“不了,我那孙女该打电话来了。以后我常来,你们可別嫌我烦。”

赵大哥说:“欢迎还来不及呢,咋会嫌烦。我送您回去,路上滑。”

“不用不用,”张奶奶说,“秦城推著李大爷,正好顺路,让他捎我一段就行。”

秦城点头:“张奶奶,上来吧,我推您。”

张奶奶坐上轮椅,秦城推著她,李大爷坐在旁边,一路说著话,慢慢往家走。

三大爷和王大爷又摆开了棋盘,二大爷在一旁看著,时不时支招。赵大哥在炉边烤著土豆,淑良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饭,閆埠贵则在整理白天拍的照片,小宝拿著擎天柱,在院里跑来跑去,嘴里哼著不成调的歌。

晚饭时,大家围坐在桌旁,吃著饺子,聊著天,其乐融融。“今天真是热闹,”赵大哥说,“张奶奶高兴,我也高兴。”

淑良阿姨点头:“是啊,人多就是好。等过了年,咱再请些街坊来,聚聚。”

二大爷喝著酒:“我赞成!到时候我再唱两段,给大伙助兴。”

三大爷接话:“我多炒点瓜子,再弄点生,管够。”

秦城说:“我去买点肉,淑良阿姨包饺子,咱好好热闹热闹。”

李大爷笑著说:“好啊,我也跟著沾沾光。小贵,到时候多拍点照片,留著纪念。”

閆埠贵点头:“没问题!保证拍得漂漂亮亮的。小宝,到时候你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唄?”

小宝拍著手笑:“好!我给大家表演擎天柱变身!”

大家都笑了起来,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暖暖的。烤炉里的炭火还在烧著,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为这热闹的夜晚伴奏。

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明年的今天会是什么样子,但每个人都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就像这炉子里的炭火,一直烧著,暖著每个人的心。

转天一早,院里的积雪化了大半,露出青石板上深浅不一的纹路。淑良阿姨正蹲在葡萄架下翻土,准备开春种点豆角。赵大哥扛著梯子从外面回来,梯子上还沾著泥点。

“淑良妹子,帮搭把手!”赵大哥把梯子靠在墙上,“昨儿张奶奶说她家房檐漏雪,我去给她糊层油布,免得化雪时渗水。”

淑良阿姨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去吧,你那老腰別又闪著。”她摘下围裙往绳上一搭,“正好顺道给她送点刚蒸的馒头,热乎著呢。”

赵大哥笑著把油布递过去:“成,那你当心点,梯子稳当得很。对了,把小宝带上,让他跟张奶奶的猫玩会儿,省得在院里拆家。”

小宝正抱著擎天柱追兔子,听见这话立马蹦起来:“我去我去!张奶奶家的小猫会爬树,比灰灰白白厉害多了!”

淑良阿姨捏了捏他的脸:“去了可別薅猫尾巴,上次把李大爷的鸚鵡嚇掉了毛,忘了?”

小宝吐了吐舌头,抓起两个馒头塞进口袋:“知道啦!我给小猫带个鱼头,昨儿赵大爷钓的,我特意留了个大的。”

张奶奶家的院门没关,虚掩著。淑良阿姨推开门时,正看见张奶奶坐在炕沿上缝袜子,老镜滑到了鼻尖。小猫蜷在她脚边打盹,听见动静“喵”地一声跳起来,直往小宝腿上蹭。

“哎哟,是你们啊。”张奶奶扶了扶眼镜,“快坐,刚烧的红枣茶,给你们倒上。”

小宝已经抱著猫蹲在门槛上,举著鱼头逗它:“小快看,大不大?赵大爷说这鱼最鲜了。”

淑良阿姨把馒头放在灶台上:“刚出锅的,您趁热吃。我先去糊油布,一会儿就好。”

张奶奶往灶膛里添了块柴:“不急不急,喝口茶暖暖身子。昨儿回去啊,我那孙女视频,我跟她说你们院多热闹,她直羡慕,说等暑假回来非要住几天。”

淑良阿姨笑著往梯子上爬:“欢迎啊,让她住我那屋,跟小宝作伴,正好教他写作业,那小子一提算术就头疼。”

“可不是嘛,”张奶奶嗓门亮起来,“我那孙女数学好,上次视频还给我讲鸡兔同笼呢,说得头头是道。对了,三大爷跟王大爷分出胜负没?昨儿听他们吵得凶。”

小宝插嘴:“三大爷贏了两盘,王大爷气的中午没吃饭,后来赵大爷给了他块烤红薯才笑了。”

张奶奶笑得直拍腿:“这俩老小孩,比你们还能闹。”

淑良阿姨糊完油布下来时,正看见秦城推著李大爷过来,李大爷腿上还放著个竹筐。

“张奶奶,给您捎了点苹果,”秦城把筐子递过去,“老家寄来的,面甜,您牙口能咬动。”

李大爷拍了拍筐子:“这苹果在树上掛到霜降,甜得很。前儿听您说想吃酸的,特意挑了几个带点果酸的。”

张奶奶往他们手里塞红枣:“你们啊,比我那亲孙子还贴心。快坐,我给你们煮苹果汤,放俩桂圆,补补气血。”

正说著,二大爷提著鸟笼来了,画眉在笼里蹦躂,见了人就“啾啾”叫。“张奶奶,听听我这画眉,昨儿练了《穆桂英掛帅》,比上次有劲儿吧?”

张奶奶凑近了听:“哎哟,这调门,真有股子英气!比戏楼里那老生唱得还带劲。”

二大爷得意地扬著下巴:“那是,我天天给它听唱片,一句一句教的。等您孙女回来,我让它唱《红娘》,保准她爱听。”

院里渐渐热闹起来。三大爷和王大爷果然又扛著棋盘来了,刚进门就吵吵著要“一雪前耻”。赵大哥拎著钓竿往缸里放水,桶里的鱼扑腾著溅水,是刚从护城河钓的。

“中午燉鱼汤!”赵大哥往灶膛里添柴,“淑良妹子,你那酸菜切一把,配著鲜得很。”

淑良阿姨在案板上切菜,菜刀“咚咚”响:“再放点豆腐,李大爷爱吃。小宝,別让猫偷鱼,刚收拾好的!”

小宝赶紧把小猫抱起来,猫爪还沾著鱼鳞:“它就闻闻,没偷!”

李大爷坐在炕边看棋,时不时插句嘴:“王大爷,马別往那跳,三大爷等著吃你的车呢!”

王大爷瞪他:“你懂啥,这叫诱敌深入!”说著把马往前一推,果然被三大爷的炮吃了,气得直拍大腿。

张奶奶端著苹果汤出来,笑得眼睛眯成缝:“慢点喝,烫。你们啊,下棋跟打仗似的,动静比隔壁装修还大。”

三大爷喝著汤笑:“这叫气势!下棋没气势,啥棋都贏不了。”

鱼汤燉得奶白时,閆埠贵举著相机跑进来:“张奶奶,快来看!我把昨儿的视频剪好了,给您孙女发过去?”

张奶奶凑到屏幕前,指著画面里的舞龙队:“这龙真精神!还有二大爷这画眉,叫得比喇叭还响。”

閆埠贵调大音量,画眉的叫声混著院里的笑闹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淑良阿姨盛著鱼汤,赵大哥往每个人碗里放香菜,小宝追著猫跑,三大爷和王大爷还在为一步棋爭得面红耳赤。

“发过去发过去,”张奶奶抹了抹眼角,“让她看看,咱这院比城里的游乐场热闹多了。”

淑良阿姨往她碗里多放了块豆腐:“等她回来,咱就在院里搭个戏台,让二大爷唱段《定军山》,赵大哥烤鱼,三大爷炒瓜子,保准她不想走。”

赵大哥接话:“再让秦城去摘点野枣,泡酒给张奶奶您喝,去年泡的那罐,味儿正得很。”

秦城笑著点头:“我再去山里采点蘑菇,燉鸡吃,后山的榛蘑香著呢。”

阳光从窗欞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暖融融的。小猫舔著爪子,画眉在笼里梳理羽毛,锅里的鱼汤“咕嘟”冒泡,像是在说:这样的日子,就该热热闹闹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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