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新配方
张奶奶笑著说:“好啊,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回到院里,秦城把轮椅放好,看见赵大哥和淑良阿姨还在忙活。
“都收拾好了?”秦城问。
赵大哥点头:“差不多了,就剩点碗筷没洗了。”
淑良阿姨说:“你们先歇著吧,我来洗就行。”
秦城说:“我来吧,你累了一天了。”
赵大哥说:“还是我来吧,你们年轻人眼神好,明天还得忙呢。”
三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起洗了碗筷。
洗完碗筷,大家都坐在院里的烤炉旁,烤著红薯,聊著天。月光透过葡萄架,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的。
“明天买糯米粉,得多买点,”二大爷说,“不光咱院的人吃,还得给张奶奶送点,给胡同口的王大妈也送点。”
三大爷点头:“是啊,独乐乐不如眾乐乐,让大家都尝尝咱院的元宵。”
赵大哥说:“我再烤点红薯,明天当奖品,保证甜得流油。”
淑良阿姨说:“我来写灯谜,写点简单的,让小宝也能猜对。”
李大爷笑著说:“好啊,我也来凑凑热闹,猜几个灯谜。”
閆埠贵举著相机:“我明天早点起来,把院里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拍出来肯定好看。”
小宝说:“我明天要起得更早,帮淑良阿姨包元宵,包个最大的,给丫丫姐姐留著。”
大家都笑了起来,烤炉里的红薯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飘了满院。
没人知道明天的元宵会有多好吃,也没人知道明天的灯谜会有多难猜,但每个人都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就像这炉子里的炭火,一直烧著,暖著每个人的心。
夜深了,大家都回屋睡觉了,院里只剩下烤炉里的炭火还在燃烧,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月光洒在院里的葡萄架上,洒在柴房的兔子窝上,洒在每个人的窗户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寧静祥和。
淑良阿姨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包的元宵,想著要写的灯谜,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简单而幸福。
赵大哥也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烤的红薯,想著要掛的彩灯,心里暖暖的。他觉得,能和这么多好朋友在一起,真好。
小宝抱著擎天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梦里他和丫丫姐姐一起包元宵,一起猜灯谜,一起和灰灰、白白、小猫玩耍,可开心了。
閆埠贵还在电脑前剪辑视频,他想把院里的热闹场面都记录下来,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小院里的幸福和快乐。
李大爷躺在床上,听著窗外的风声,心里想著明天的热闹场面,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觉得,自己虽然老了,但能和这么多年轻人在一起,真好。
二大爷躺在床上,听著画眉的叫声,心里想著明天要唱的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嗓子还没老,还能为大家带来快乐。
三大爷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炒的瓜子,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能为大家做点什么,真好。
秦城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掛的彩灯,心里充满了期待。他觉得,这个小院就像一个大家庭,充满了温暖和爱。
天刚蒙蒙亮,小宝就揣著攒了半个月的零钱,踮著脚溜出了院门。他要去胡同口的早点铺,给张奶奶和院里的叔叔阿姨们买刚出炉的油饼——这是他昨晚偷偷在被窝里盘算好的“惊喜”。
早点铺的刘叔正往鏊子上倒麵糊,见小宝仰著冻得通红的小脸递钱,忍不住笑:“哟,小大人似的,买这么多?你家大人呢?”小宝把脖子缩进袄里,瓮声瓮气地说:“给院里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买的,他们今天要包元宵,得吃点扛饿的!”刘叔往油饼上多撒了把芝麻:“行,给你多加俩鸡蛋,算叔送的,让你那帮『院里亲戚』尝尝我的新配方。”
等小宝拎著油饼哼哧哼哧往回跑,院门口已经热闹起来。秦城踩著梯子往葡萄架上缠彩灯,彩灯线绕成一团乱麻,他越理越急,额头上的汗珠子顺著下巴滴在毛衣上,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二大爷背著手在旁边指挥:“往左点,哎对,再高半尺,不然晚上点灯照不亮小宝的兔子窝!”秦城没好气地回头:“二大爷您当这是掛灯笼呢?这彩灯是led的,亮度够把您那画眉鸟的笼子照成水晶宫!”
淑良阿姨挎著竹篮从厨房出来,篮子里装著泡好的糯米粉,白的像堆雪。“小宝回来啦?快把油饼放石桌上,我刚熬了小米粥,就等你这油饼当配头呢。”她往院里扫了一眼,看见三大爷蹲在墙角跟王大爷掰扯元宵馅,赶紧喊:“三大爷您別跟老王爭了!豆沙馅甜的、萝卜肉馅咸的,咱各弄一半行不?再吵下去,糯米粉都该发酵了!”
三大爷梗著脖子站起来:“他非要往豆沙里掺桂,那玩意儿能吃吗?一股子肥皂味!”王大爷也不含糊:“你懂个啥?去年我给孙子做桂元宵,小傢伙一顿吃八个!”俩人正吵得脸红脖子粗,李大爷推著轮椅慢悠悠凑过来:“得得得,我出个主意——甜馅归三大爷调,咸馅归王大爷管,最后煮一大锅,谁的好吃,明年就让谁全权负责,咋样?”这招“年度元宵爭霸赛”一出,俩老头立马闭了嘴,擼袖子往厨房冲,倒把淑良阿姨挤得差点摔了竹篮。
太阳爬到墙头时,院里已经摆开了“流水线”:淑良阿姨在石桌上揉糯米麵团,雪白的麵团在她手里转得像陀螺,时不时揪下一小块往嘴里塞——“尝尝甜度够不够”;秦城和小宝负责把麵团搓成桌球大小的剂子,小宝搓得太用力,剂子被捏成了“扁扁的月亮”,秦城笑得直不起腰,拿过他手里的麵团示范:“得像给小猫顺毛似的,轻轻揉,你这是跟麵团打架呢?”
二大爷抱著他的画眉鸟笼,坐在廊下当“监工”,画眉叫一声,他就点评一句:“淑良这手艺,比胡同口的老字號还地道!”“秦城你那剂子搓偏了,跟小宝的耳朵似的不对称!”忽然瞥见张奶奶拎著个布包进门,赶紧起身:“张奶奶来啦?快坐快坐,我刚泡了龙井,您尝尝!”
张奶奶打开布包,里面是红红绿绿的纸:“我给孩子们带了点水果硬,包元宵时塞两颗进去,算惊喜。”她往院里扫了一圈,看见三大爷在厨房门口跟王大爷抢擀麵杖,忍不住乐:“这俩老伙计,年轻时候抢过车间主任的位置,老了抢擀麵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正说著,三大爷举著个沾满豆沙的擀麵杖衝出来:“张奶奶您评评理!他往萝卜馅里倒料酒,说去腥味,结果倒半瓶进去,现在一厨房都是料酒味,我看不是包元宵,是酿醋呢!”王大爷跟出来,围裙上沾著萝卜丝:“你懂个屁!这叫去腥增香,等煮出来你就知道了,保准比你那甜腻腻的豆沙馅抢手!”
淑良阿姨笑著解围:“行了行了,咸甜党之爭每年都得上演,今年咱搞个创新——弄点『混合馅』咋样?一半豆沙一半萝卜肉,给那些纠结症患者一个机会。”小宝举著沾满麵粉的手喊:“我要!我要包个『宇宙无敌超级馅』,塞三颗进去!”
中午时分,院里的香味已经飘出半条胡同。刘叔送的油饼早就被抢光了,小米粥喝了三锅,秦城把彩灯终於缠好了,试亮的瞬间,葡萄架下一片惊呼——暖黄的灯光裹著藤蔓,像掛了一架子星星。淑良阿姨把揉好的麵团端出来,白胖胖的一堆,看得人心里发软。
“开工!”隨著李大爷一声令下,全院老少围坐到石桌旁。淑良阿姨教小宝捏元宵皮:“像这样,把麵团捏成小碗状,別太薄,不然煮的时候容易破。”小宝学得认真,就是手太小,捏著捏著把“小碗”捏成了“漏斗”,块一放进去就漏出来,气得他把麵团往桌上一拍:“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结果拍出个“麵粉蘑菇云”,溅得张奶奶满头麵粉,活像个圣诞老人。
二大爷也凑过来包,他包的元宵跟他的脾气似的,个个圆滚滚胖乎乎,还非得在顶上捏个小尖,说是“元宵戴帽,吉祥高照”。三大爷看不顺眼:“你这是包元宵还是做包子?个头比小宝的拳头还大,煮的时候怕不是要沉锅底?”二大爷瞪他:“懂啥?这叫『大团圆』,越大越团圆!”
张奶奶包得慢,但个个精致,她教淑良阿姨:“皮要转著圈捏,力道匀著点,就像做人,得圆融,不能偏著一头使劲。”淑良阿姨点头:“您这哪是教包元宵,是教人生哲学呢。”张奶奶笑:“老辈人传下来的手艺,都藏著过日子的道理呢。”
秦城包著包著突然笑出声,举著个元宵给大家看:“你们看三大爷包的,里面裹著个完整的话梅核,这是打算让吃的人练铁嘴功?”三大爷脸一红:“那是我特意放的!酸甜口,解腻!”王大爷在旁边接话:“拉倒吧,我看是你眼神不好,把话梅核当话梅肉了!”
下午三四点,元宵终於包得差不多了。三大爷的豆沙馅剩了小半盆,王大爷的萝卜肉馅早就见了底,淑良阿姨的“混合馅”成了抢手货,小宝包的“超级心元宵”被单独放在一个盘子里,像堆五顏六色的小石头。秦城搬来电磁炉,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时,全院人都围了过来,跟过年似的。
“先煮我的『大团圆』!”二大爷抢先把自己包的元宵往锅里倒,圆滚滚的元宵在水里翻跟头,看得小宝直拍手。淑良阿姨拿著漏勺守在锅边:“轻点搅,別把皮碰破了。”第一锅元宵浮起来时,香气混著蒸汽扑面而来,三大爷伸手就要捞,被淑良阿姨拍了回去:“先给张奶奶和李大爷盛!”
张奶奶咬了一口“混合馅”,眼睛亮了:“这味道真怪,甜里带点咸,咸里又透著香,跟咱院的日子似的,热热闹闹啥味都有,反倒透著股舒服劲儿。”李大爷舀了个小宝包的“超级心”,咬开的瞬间,汁溅了一脸,小宝笑得在地上打滚:“李大爷变成脸猫啦!”
二大爷的“大团圆”果然沉了底,煮出来个个饱满,咬下去面香十足;三大爷的豆沙馅甜得恰到好处,桂味若有若无,王大爷尝了一个,嘴上说“一般般”,筷子却没停;王大爷的萝卜肉馅鲜得掉眉毛,连不爱吃咸口的小宝都抢了两个。
正吃著,閆埠贵举著相机跑进来:“我把院里的照片发朋友圈了,好多人问这是哪个神仙小院!还有人说想来蹭元宵呢!”秦城笑著扬了扬手里的漏勺:“让他们来!咱这元宵管够,就是得自带碗筷,顺便帮三大爷和王大爷解决『馅之爭』——谁贏了,明年就给谁家送锦旗!”
傍晚的风带著点凉,秦城把彩灯全打开,葡萄架下瞬间成了金色的海洋。二大爷抱著画眉鸟笼,给鸟餵了点元宵碎屑,画眉竟跟著院里的笑声“啾啾”应和,像是在唱小曲。三大爷和王大爷坐在石凳上,就著剩下的元宵喝二锅头,脸红脖子粗地聊起年轻时的事——原来俩人年轻时在一个车间,为了抢一个给厂长送文件的机会差点打起来,现在想想,竟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张奶奶给小宝讲她小时候过元宵的事:“那时候没这么多彩灯,就提著胡萝卜挖的灯笼,里面点根蜡烛,走夜路时一晃一晃的,跟星星似的。”小宝睁大眼睛:“那胡萝卜灯笼能吃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张奶奶笑著摸他的头:“傻孩子,吃完了咋照明啊?不过那会儿的元宵是真甜,你爷爷总说,日子就像元宵,包著甜,煮著暖,一家人围著吃,再冷的天也不觉得寒。”
淑良阿姨往李大爷碗里添了个元宵:“您尝尝这个,我特意包了芝麻馅的,您上次说爱吃。”李大爷慢慢嚼著,眼里闪著光:“这辈子没成过家,老了倒有个『全院大家庭』,比啥都强。”秦城听见了,大声说:“那是!以后每年元宵咱都这么过,等小宝长大了,就让他掌勺,咱这帮老傢伙在旁边指挥!”
小宝举著油乎乎的小手喊:“我还要学刘叔的油饼!以后每年都给大家买!”张奶奶笑著擦去他嘴角的渣:“好啊,奶奶等著吃你买的油饼,吃到牙齿掉光为止。”
月亮升到头顶时,院里的笑声还没停。三大爷和王大爷互相搀扶著回屋,嘴里还在念叨“明年我肯定贏”;二大爷的画眉鸟睡著了,他却还在跟鸟笼较劲,说要教它唱《卖汤圆》;李大爷靠在轮椅上,看著淑良阿姨和秦城收拾碗筷,嘴角带著笑;张奶奶给小宝讲故事,讲著讲著,自己先打了个哈欠。
小宝揉著眼睛问:“张奶奶,元宵吃完了,是不是就得等明年了?”张奶奶把他搂进怀里:“傻孩子,日子跟这元宵似的,包著盼头呢。你看这院里的灯,今晚亮著,明天太阳一出来,又是新的一天,新的盼头——说不定过两天,你丫丫姐姐就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咱再包一次元宵,给她接风。”
秦城听见了,回头喊:“对!等丫丫回来,咱包个特大號元宵,直径一尺那种,里面塞满巧克力和果,让她知道,咱这小院的热闹,可比国外的冰淇淋甜多了!”淑良阿姨笑著捶他一下:“就你能想,一尺的元宵,怕不是得用锅铲翻著煮?”
葡萄架上的彩灯还在闪烁,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串连在一起的元宵。风从胡同口溜进来,带著远处的鞭炮声,淑良阿姨往锅里添了瓢水,准备煮最后一锅元宵当夜宵,水汽腾起来,模糊了她的笑脸,却清晰地映出墙上的对联——“一家不圆万家圆,小院常暖大团圆”。
这夜,没人提什么时候散场,就像没人问这元宵的甜味能留多久。因为在这个院里,日子从来不是过一天少一天,而是过一天,就往记忆里多包一颗元宵,有豆沙的甜,有萝卜的鲜,有汁的烫,也有麵粉的暖。等到来年开春,藤蔓抽出新芽,这些滋味就会跟著抽枝长叶,在每个人心里,长成一片永远热闹的葡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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