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画面定格在中年女人痛不欲生几乎哭到昏厥的神情上。

行驶在崎嶇不平小路上的破旧货车已经离开燕京地界。

坐在副驾驶的年轻男人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帽檐遮住半张脸。

秦翊垂眸地看著屏幕中满头白髮的女人,眼眶发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掐出血来。

利用那个把他当做儿子的精神病大叔去算计秦绍的时候,秦翊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反击。

请赵小光找寻蛇哥合作,一脚踏入黑暗的时候,秦翊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想搏出一条路。

就连杀死赵小光的时候,秦翊感受到愧疚和痛苦,但他仍然觉得错不在自己,他只为自保。

可当秦翊看到被他亲手挖出腺体的那个omega少女的母亲,竟然是在他最困难、快要被命运打击的活不下去,送他肉馅饼给予他善意的阿姨时,秦翊恍然明白,他早就不是最初那个只想给爸爸治病的小孩了。

他手上沾满了血。

他亲眼看著那个仍在麻醉状態的女孩儿被装进黑色编织袋,像是拖垃圾一样被拖出去。

如果他当时没有冷眼旁观,而是想办法把那个女孩救下来送到医院,她是有机会活下去的。

秦翊低下头,任由眼泪顺著脸颊流进口罩中,这眼泪为把他当成朋友的赵小光,为那个女孩,为给予他善意的阿姨,也为再也回不了头的他自己。

秦翊想起爸爸在世时嘱託他的话:小翊,爸爸年轻时被渣男骗,犯下了大错,可你是无辜的,你要堂堂正正的活著,要正直,要善良,不求你大富大贵,健康快乐就好。

秦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起爸爸的话,自从觉醒后,他似乎就一直活在怨恨中。

他怨沈屹寒把他当棋子耍,怨秦绍轻蔑地骂他是小三的儿子,怨世界不公。

开车的刀疤男打断秦翊的思绪,念念叨叨道:“小秦哥,再开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咱的地盘了,蛇哥以前弄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地,很安全,幸好蛇哥当时为了赚钱方便把基地设立在燕京郊区的山上,要不就真被端老巢了。”

秦翊“嗯”了声。

刀疤男笑著看他一眼:“不过你怎么寻思的啊?就这样轻易离开秦家了?这是真有生財之道了啊?哈哈,咱兄弟几个后半辈子可就交到小秦哥手里了,你能带兄弟们赚大钱对吧?还不用拼命?”

秦翊看著破皮流血的掌心,他今日才明白自己早就没有回头之路,也再没有站在太阳底下的机会,只能一路往前,为自己的命运最后一搏。

秦翊关掉手机,眸色清明:“对。”

——

宾利车在高速公路疾驰,朝著福旺村的方向而去。

秦绍接到孔临电话,“说。”

孔临语气有几分挫败,如实匯报导:“老大,秦翊像是跑了,今天秦总结婚,您家的司机郑叔过来给他送午饭和喜,郑叔是早年前跟在秦老太爷身边的警卫,侦查意识很强,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没想到郑叔离开没一会儿,秦翊就不见了。”

秦绍眉头紧锁:“確定是跑了?就算以秦翊的脑子能联想到那缝合线可以指认他,但刚发现的尸体,消息怎么会传播这么快?联合警署,马上去找!”

孔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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