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扩编成师2
训练场瞬间化为炼狱。没有整齐的队列口號,只有老兵嘶哑的咆哮和新兵痛苦的惨叫。
“挖!给老子往深里挖!这坑是给你睡觉的吗?!是给你挡炮弹的!罗店一个坑浅了三寸,一炮下去,一个班全成了肉馅!”李维明拄著木棍,独眼赤红,一脚將一个新兵踹进刚挖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散兵坑里。
新兵呛了满嘴泥,挣扎著爬起来,看著教官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嚇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哭?!哭你娘!”李维明吼道,“鬼子的刺刀捅过来,看你哭有没有用!李大个!给他示范!”
李大个(原259旅工兵)二话不说,抄起工兵锹,如同人形打桩机,疯狂地挖掘起来。泥土飞溅,汗水混著泥浆在他布满旧伤的脊背上流淌。很快,一个深度过肩、顶部用木料加固、內部掏有防炮猫耳洞的標准掩体出现在眾人眼前。
李维明抓起一把土,用力一攥,沙土从指缝落下:“看到没?这土!攥不紧!炮一震就塌!要挖到黏土层!挖到攥出水!这坑!才是活命的坑!”
新兵们看著那深坑,又看看自己挖的浅坑,脸上再无一丝抱怨,只剩下疯狂。铁锹十字镐的挖掘声带著一种狠劲,响彻训练场。
拼刺场上,木枪撞击的闷响如同暴雨。新兵们两人一组,在老兵组长逼迫下,凶狠对刺。动作毫无章法,只有被逼出来的蛮力。
“眼睛!瞪著他!吼!吼破他的胆!”李维明瘸著腿巡视,“想想你爹娘姐妹!想想鬼子是怎么祸害他们的!把他当鬼子!往死里捅!”
一个身材瘦弱的新兵被对手的木枪捅中胸口,痛得蜷缩在地。
他的组长,一个脸上带著刀疤的老兵,粗暴地將他拎起来,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这就倒了?松江城外,老子肠子流出来,用腰带勒著,还捅死了两个鬼子才倒下!给老子起来!练!”
新兵营角落,被私下称为“铁砧营”的惩戒连,气氛更加恐怖。
这里聚集著训练中屡次不合格或试图逃跑的兵员。训练量是其他连队的三倍,教官是李维明亲自挑选的、原259旅侦察营最凶悍的几名老兵,个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训练手段简单粗暴,藤条、飢饿、无休止的体罚和死亡威胁。惨叫声日夜不绝。
王铁锤被林风任命为师部警卫排排长。他穿著整洁的军装,腰间挎著那把吴静山將军的毛瑟手枪,行走在训练场的边缘。
他不再参与基础训练,更像一个监督者。他的目光冰冷,扫过每一个懈怠的新兵。当“铁砧营”里一个逃兵被藤条抽得昏死过去时,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掏出手枪,“咔嚓”一声顶上火,冰冷的枪口抵住逃兵的太阳穴。逃兵瞬间被嚇醒,不敢说话。
“再有一次,”王铁锤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铁砧营”士兵的耳中,“子弹从这里进去。”他用枪管点了点逃兵的太阳穴,“省了教官的藤条。”
从那以后,“铁砧营”的惨叫声中,多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七十九师正式成军授旗日。滁州城东校场。
新补充的三个团,五千新兵,穿著崭新的灰布军装,扛著擦亮的中正式步枪,排成相对整齐的方阵。虽然经过近一个月的地狱训练,脸上的稚嫩和恐惧褪去不少,但眼神深处依旧缺乏真正老兵那种视死如归的杀气。
第一旅的方阵截然不同。近三千官兵,沉默肃立。军装整齐,头戴德式m35头盔,手持德制毛瑟98k,经歷过尸山血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观礼台上,军政部大员、地方士绅。镁光灯闪烁。
徐高参主持仪式,声音通过扩音器在空旷的校场上迴荡,充满了激昂的官腔:“新编第七十九师!秉承先烈遗志,发扬黄埔精神,必成我抗战之中流砥柱!”
林风穿著崭新的少將军服,肩章金光闪闪,他面无表情地听著。李维明站在他侧后一步。
冗长的训话终於结束。到了授旗环节。一名仪仗兵手捧一面叠放整齐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师旗,正步走向观礼台前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登上观礼台,他怀里抱著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此人正是王铭。
王铭没有看任何人。他走到观礼台最前方,缓慢地解开油布包裹。一面残破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军旗,一个模糊书写的“259”字样。
全场死寂!军政大员们目瞪口呆。新兵们茫然地看著那面破旗,老兵们的呼吸却瞬间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那是他们的魂!是他们几千兄弟的命!
王铭捧著这面残旗,缓缓扫过第一旅的方阵。“兄弟们,我们259旅的军旗永存,我们259旅的军魂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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