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济川凑近油灯细细看完,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

合同条款周密,责权分明,滴水不漏。

他低头又看了眼苏梨,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以前不是成天上树下河,调皮捣蛋么?

他侧头看向方澜。

这闺女从小聪明,但性子温吞,读书是一把好手,动脑子搞科研也行。

就是对生意一窍不通,对金银钱財好不看重。

这丫头倒是不像她妈,有她老方家的血脉传承。

“丫头做的好。“他讚许点头,”现在这世道乱的很,一座空宅子放在那儿,就像香餑餑,得多少人盯著……”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李学军那小子,是你李叔的儿子……从小就是个稳妥的,由他看著,错不了。”

方澜轻声应了一声,神情放鬆了些。

父亲说好,那就是好的。

在她心里,父亲一生,看人极准,能得他一声肯定,就说明没错。

她向来听父亲的话,唯独年轻那回……执意嫁给了苏景和。

父亲当时就反对,说那人心思不纯,但架不住她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如愿。

结果呢?换来的只是一纸离婚书。

但想起院子里梧桐树下的金属箱子,眼神不由暗了暗。

苏梨眨眨眼睛:“妈,还有一件东西……”

说完从空间拽出一个金属箱,正是方澜偷偷埋在树下的那个。

方澜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梨梨,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苏梨想了想,那表情有点欠收拾:“你埋的那地方不太隱秘,树根底下谁不先刨?我就隨手翻了翻,果然找到了。”

她一边拍了拍箱子,一边嘆气:

“亏得我把它找出来,要不早让李胜利那帮人刨出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天他们在咱院子里刨了多少个坑……

嘖嘖,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藏著多少宝贝呢!“

“这是打你妈嫁妆的主意呢!”

方济川嘆了口气,女儿结婚时陪嫁不少,明面儿上就一座房子,其他的全替女儿保存起来了。

闺女是个手鬆的,就怕那么多东西放在明面上,惹来麻烦。

果不其然……

他转头又看了看苏梨,越看越满意。

这丫头,调皮归调皮,但关键时刻心细如针,不愧是他方济川的孙女。

方澜打开金属箱,掏出那六本笔记。

那是她真么多年研究的实验数据。是十几年心血的凝结,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又摸了摸旁边那几本日记本儿,那里面记录的,是她半生的悲喜——爱恨、亲情、失望,还有那些说不出口的遗憾。

只是现在都结束了……

她抬眼看向苏梨,声音轻的像风:“你知道了?……李沫的事。”

苏梨眨眨眼,点了点头,眼神温软:

“妈,咱不生气。你有我。有外公……咱们一家三口,都好好儿的。”

以后一定活出他们高攀不起的样子。

方澜苦笑一下:“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

有你和你外公在,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梨知道她妈一定又想起了苏卫新,她那个血缘上的亲哥哥。

苏梨抿了抿唇,还是决定把苏卫新的所为告诉她妈。

长痛不如短痛,那狗东西,原就不配做她妈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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