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反覆闪过欧阳威和黄金城的纠葛,又担心堂哥的安危,种种思绪像乱麻一样在脑海里翻滚,直到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依旧理不出任何头绪。
刚有了一丝睡意,铁门再次被打开。一名警员把我的隨身物品还给我。
“张辰,你可以走了。记住,接下来要隨传隨到,配合调查,明白吗?”
我默默接过东西,穿好外套,径直走出市局大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让我精神一振。我立刻给柳山虎打了电话,然后走到街对面的早餐店,要了一碗热粥,慢慢地喝著。
约莫四十分钟后,柳山虎和李建南开车赶到。我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回庄园。”
车子驶回庄园,我走进別墅客厅时,欧阳婧、陈灵以及她的两个舅舅阿胜、阿海都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欧阳婧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哭了很久。陈灵率先开口,语气带著关切和急切:“阿辰,你没事了吧?”
“没事,就是配合调查,问完话就出来了。”我儘量让语气显得轻鬆,然后走到欧阳婧身边坐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她立刻紧紧抱住我,压抑的哭声终於爆发出来,肩膀不住地颤抖。我一下下轻拍著她的背。
待她情绪稍微平復,我抬头看向阿胜和阿海,:“阿胜舅,阿海舅,现在没有外人。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欧阳叔叔他……你们之前不是说一起去外地做生意吗?”
阿胜和阿海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无奈。阿胜长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开始解释:“张辰,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瞒你了。其实,从我姐去世后,姐夫他心里那口气就一直没咽下去。他总觉得,姐姐的死,黄金城有推不掉的责任。这半年,我们兄弟俩什么都没干,就是陪著姐夫,暗中往返於桂省和粤省之间,调查黄金城所有的生意,悄悄收集证据。”
我皱紧眉头:“就算要报仇,也有很多办法。何至於走到这一步,非要……非要用自己的命去拼?”
阿胜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们何尝没想过別的路?可我们折腾了大半年,发现黄金城那些明面上的违法生意,虽然罪证不少,但他在上面有人罩著,很难真正动摇他。普通的举报和证据,很可能根本递不上去,或者最后不了了之。姐夫他说,只有把事情闹到足够大,大到谁也捂不住盖子,才能彻底扳倒黄金城。他这是……是用自己的命,去逼著官方必须一查到底啊!”
“昨晚,姐夫去黄金城的办公室,根本就不是去拼命的……他是去自尽的。同时,也算是……去提醒黄金城一声,让他赶紧跑。”
我猛然醒悟:“所以,城防市仓库里的白面是故意栽赃?”
阿胜点头:"黄金城在城防市的负责人阿虎,坐牢时就跟姐夫联繫上了。这次,姐夫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全家在国外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所以阿虎才……”
我恍然大悟:"阿虎配合欧阳威设局,就是要让黄金城身败名裂,一旦沾上这个,他背后那些靠山別说保他,个个都得爭先恐后地撇清关係,甚至……恨不得亲自出手把他摁死!”
"就算最后查清了他是被陷害的也晚了。黄金城在莞城这么多年的生意,哪样经得起查?那些保护伞全部变成了催命符,个个都想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里,我內心感到一阵寒意。这计策太狠了,杀人诛心!欧阳威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他没有选择同归於尽,而是用这种方式,逼著黄金城亡命天涯,让他亲眼看著自己经营二十多年的基业如何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让他从一方梟雄变成丧家之犬!
阿胜的声音將我从思绪中拉回,:“姐夫他的身体其实早就垮了。每周都要去医院透析两次,仅剩的那个肾,功能早就衰竭了。他常说,活著也是受罪,不如用这条残命,彻底跟黄金城做个了断……”
欧阳婧递过来一个信封,:“张辰,这是爸爸留给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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