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指尖,在发抖。

而傅延洲,全都看在眼里。

陈教授的诊室里,瀰漫著消毒水和松节油混合的气味。

老专家戴著老镜,反覆地看著片子。

他让姜梔意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抬手,握拳,弯曲手指。

姜梔意的无名指和小指,始终有些发僵,像被无形的线牵扯著,动作幅度比常人小了一半。

“当时的神经损伤,太严重了。”

陈教授摘下眼镜,指腹敲了敲片子上的阴影部分。

“这里的神经束断得太碎,就算做过吻合术,功能恢復也有限。”

傅延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冰窖。

他开口,听见自己乾涩的声音。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哪怕……哪怕能好一点。”

“完全根治不可能。”

陈教授看著他们挫败的表情,语气缓和了些。

“但可以试试针对性的康復训练,配合药物和理疗,能让活动度提高些,疼痛也能减轻。”

“最理想的状態,日常生活中,像一般的相机这样的东西,我可以確保,可以正常使用。”

“但如果是长时间的精细动作,可能还是受限。”

傅延洲沉默著,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当“不可能”三个字,真的从陈教授的嘴里说出来时,胸口还是像被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

傅延洲侧头,看向姜梔意。

她正低头,默默看著自己的手腕,神情平静得让人心慌。

“谢谢您,陈教授。”

她忽然开口,声音意外地稳定。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训练?”

陈教授愣了下,隨即点头。

“我让人给你安排康復师,先做个评估。”

走出诊室时,走廊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射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傅延洲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將姜梔意拥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梔意,还是……还是没能……”

“傅延洲。”

姜梔意抬手,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这已经很好了呀。”

她仰起头,眼底闪著光。

“你看,以前的医生,直接断定我连最普通的相机都不能拿。”

“但是陈教授却有办法,让我能重新拿起相机,这已经很好了呀”

而且,她还可以在康復训练中让糯米酥动一点手脚,日復一日,就可以达到最大的效果。

傅延洲低头,看见她眼角的泪。

不是难过的泪,倒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释然。

他忽然意识到,心爱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得十分坚韧。

“傻瓜。”

“你还是这么容易满足。”

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腹的温度,烫得她睫毛一颤。

姜梔意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把脸埋回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傅延洲,我好像还没正式地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像是猜到什么,傅延洲的心跳漏了一拍。

“告诉你,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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