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打算参与试炼么？”白虎回首，额间的“王”字纹路隨著它郑重的神情微微蹙起，琥珀色竖瞳紧紧锁住林深。
“准备。”
当林深口中清晰吐出这两个字时，白虎额心的王纹骤然拧成一道深壑，喉间滚动起压抑如闷雷的低吼，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但不是现在——”林深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补充道：“我听劝。”
“……”白虎额头的王字纹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巨大的虎首不耐烦地甩动，雪白长毛飞扬，它重重地趴回沙发扶手，粗壮的长尾带著风声“啪”地抽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极其不满的弧线。
显然，林深说话大喘气让它不是很开心。
林深失笑，转向沙发上闭目假寐的宋緋夜：“所以前辈，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参加这个试炼最合適？”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宋緋夜均匀而悠长的轻鼾声，睡得无比香甜。
“看来前辈累了，白虎，我们走，”林深心念一动，就要將白虎收回魂纹。
“喂！”宋緋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开眼皮，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燃起两簇慍怒的火苗。
“你这人怎么回事？刚觉得你顺眼点，就又开始扫兴了？！”她支起慵懒的身子，纤长的手指带著占有欲般，无意识地在白虎柔顺的长毛间穿梭，“说好的三个月呢？！你当放风箏呢，说收就收？”
“所以，”林深无视她的不满，再次追问，“您认为，我何时能进行试炼？”
宋緋夜像看弱智一样盯著他，红唇微启，吐出冰冷的事实：“这问题你问我？你觉得一个『失败者』能给你什么建议？”
“可是……”
“没有可是！”宋緋夜挥手打断，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我建议你——顺其自然！”
见林深依旧眉头紧锁，她嘆了口气：“林深，你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我没有，”林深下意识反驳。
“呵，”宋緋夜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身体微微前倾，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別急著嘴硬，我问你，在你还没契约白虎之前，现世……毁灭了吗？”
“……”林深沉默片刻，“……没有。”
“既如此，需要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傢伙操哪门子心？嗯？”宋緋夜的语调带著一丝慵懒的嘲讽。
“再说，『罪之权柄』，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至少有一半，沉迷於现世的灯红酒绿，巴不得永远別有人打扰，所以，你到底在急什么？急著去投胎吗？”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林深，气势迫人：“我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哪个不开眼的权柄盯上你，想取你小命——你往魂界一躲，当个缩头乌龟，谁能奈你何？还是说……”
她停在林深面前，微微歪头：“你把自己当成了魂界的救世主了？觉得整个魂界的担子都该压在你那单薄的肩膀上？”
林深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钉在原地，哑口无言。
宋緋夜见状，眼中冷意稍敛，抬手，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拍在林深肩上：“有责任心是好事，有前瞻性也值得讚赏，但——”她话锋陡然一转，带著过来人的通透，“別好高騖远！活在当下，享受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恣意，才是正理！听姐一句劝：『別给自己套枷锁，自私点！』”
“说句夸张的，就算哪天魔界踏平了魂界，占领了现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睥睨的光芒，“作为你的前辈，看在白虎的面子上，也能保你在这乱世里活得滋滋润润！所以，那些有的没的，別去想了！你是个聪明人，懂我的意思。”
不给林深任何反驳的机会，她双手用力，不容分说地將还在消化信息的林深推向门口。
“嘭！”
一声不算响亮却异常乾脆的关门声响起，林深一个踉蹌，已然被“请”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外。
“……”
他对著紧闭的办公室打大门，缓缓摊开双手，嘴角向下扯出一个极其无奈又带著点滑稽的弧度：“ok～fine！……”
一抬眼，就对上走廊里一圈顶著蓝色业云拼命工作的职员，林深轻嗤一声，懒得理会，转身大步流星走向电梯，背影透著一股“我认栽”的洒脱。
门內，是另一个世界。
宋緋夜重新窝回沙发，像只慵懒的猫，將脸颊深深埋进白虎温暖厚实的腹侧，指尖无意识地在它如雪的毛髮间划动：“你……很看好他？”声音闷闷的。
白虎低沉的声音带著金属般的冷冽质感：“有一丝……可能吧。”
“比起我当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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