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赵辰一边餵她喝水,一边低声回答,动作耐心细致,“处理了点急事。回来发现你睡得很沉,就没吵你。”他语气平淡,仿佛深夜奔波只是寻常。
於玲没再追问。她靠著他,眼皮又开始沉重。赵辰餵她喝完水,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枕头上,替她掖好被角。“我去拿药,马上回来。”他转身快步离开,脚步放得极轻。
臥室里又安静下来。於玲昏昏沉沉地躺著,身体的不適感在黑暗和寂静中被无限放大。喉咙的灼痛,额头的滚烫,还有四肢百骸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发出难受的低吟。她蜷缩起来,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意识在清醒与迷糊的边缘飘荡。
很快,赵辰回来了。他手里拿著退烧药、消炎药,还有一块用温水浸湿拧乾的毛巾。他坐在床边,先是將温热的毛巾叠好,轻轻敷在於玲滚烫的额头上。那恰到好处的温热瞬间缓解了额头的胀痛,舒服得於玲几乎喟嘆出声。
“玲玲,张嘴。”赵辰的声音放得极低,带著一种哄劝的温柔。他一手拿著药片,一手端著水杯。
於玲烧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抗拒著苦涩的药味,皱著眉偏开头。
赵辰也不恼,耐心地又唤了一声:“乖,把药吃了才能退烧。你嗓子发炎了,不吃药会更疼。”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著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也许是烧糊涂了,也许是这温柔的语气蛊惑了她,於玲终於微微张开了嘴。赵辰小心地將药片放进她嘴里,又立刻將吸管凑近她的唇。她皱著眉,就著水费力地吞咽下去,苦涩的味道让她小脸皱成一团。
“真棒。”赵辰毫不吝嗇地夸讚了一句,声音里带著一丝笑意,像哄小朋友。他放下水杯,拿起毛巾,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拭她脸颊和颈侧的冷汗。他的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拂过她敏感的皮肤,带著温热的湿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感。
於玲闭著眼,感受著额头上温热的毛巾,感受著脸颊上轻柔的擦拭。那小心翼翼的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带著药味和皂角清冽气息的呼吸,还有他低沉温柔的话语……像一张细密柔软的网,將她层层包裹。身体的难受似乎被这无微不至的照顾隔绝开了一层,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时的依赖感悄然滋生。
赵辰替她擦完汗,重新换了一块温热的毛巾敷上。他並没有离开,而是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臥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深夜车辆驶过的微弱声响,还有於玲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於玲虽然闭著眼,但高烧带来的昏沉让她无法真正入睡,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浮沉。她能感觉到赵辰一直没走,就安静地守在一旁。隔一段时间,他会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感受温度的变化,然后极其轻柔地替她掖掖被角,或者换一块新的温热毛巾。
不知过了多久,於玲感觉喉咙的乾渴感再次汹涌袭来,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身体也跟著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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