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还是释然一笑:

“林校尉的天赋,可谓是前所未见,我心服口服。叶司主你身体不適,不方便出手也无碍。淮泽县有他顶著,也绰绰有余了。对了,陈总教习呢?”

“林校尉够了。”

叶千里示意林涛回来。

林涛:“……”

他早就做好一路打上去的准备,结果这么草率的结束了?

不过,还行。

一头水狮子鬼给他贡献了三两四钱的命数,也算是意外之喜。

还是拱一拱手,退了回去。

眼见陈江是避不开的话题,叶千里长嘆一声:

“今日里县內出了很多事情,陈总教习疑似与妖祟勾结,已经被林校尉亲手打入刑房,如今假死陷入昏迷之中……”

!?

眾人一听愈发愕然。

四县相邻,他们竟然没有听到丝毫动静。又得知陈江竟然被林涛亲手捕捉时,愕然的同时,更是再次认识到这位年轻人的实力——

方才那一刀,竟然还不是对方的极限。

裴远图早先骂水狮鬼冒头,影响他出风头。现在恨不得当场给已经死了的水狮鬼磕一个,顺便再上一炷香,才能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陈江枉为人子!”

听说陈江动用私权,抹掉了林涛的名额,邱天河怒髮衝冠,把茶杯都捏碎了。

司署眾人也都满脸愕然。

一时间,看向林涛的目光,从先前的惊嘆变成了惋惜。

卫海闻言,羞愧的差点没把头垂进裤襠里。

这事,他是主角之一。

裴远图遗憾的同时,琢磨著自己又能当四县大哥。周仪瞧著卫海,总觉得哪哪不顺眼,自己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居然被別人给挤走了。

祝楚枫也是满脸惋惜。

“木已成舟,无法再改。”

叶千里轻嘆一声,按一按手:

“巧的是,恰逢千穴山內乱,咱们四县联手,將其一锅端了。等此事了结后,我就直接请辞,也算是弥补我失察之过。”

大家闻言痛骂陈江,却也知晓此事无法更改。

倒是赞同叶千里的提议。

有围剿千穴山的功劳在身,林涛最多在淮泽县熬个三五年,便可以直升府城。当然,他们也能分出一份功劳给自家刑者,助他们早日在府城站住脚。

这时又另有人添上香茶,眾人长吁短嘆的压下心头怒意后,又重提围剿一事。

陈元青正色道:

“围剿一事可有个章程?妖祟內斗是一回事,可咱们贸然出现,这群狗崽子若是放下隔阂,一致对外。咱们四县可挡不住整座山的妖祟反扑!”

山中妖祟没有上万,也有七八千。

若当真联合起来,他们这些人再多一倍也挡不住。

“这群狗崽子三足鼎立,老六有黄月大王旧部支持,虽然目前数量最多,但实际已经岌岌可危。因为老九单体实力最强,有许多妖祟已经开始摇摆。”

叶千里在咳嗽声中介绍了千穴山的局势:

“最后一股就是杂牌军,原本就是为了抵御双方抱团而成。当然,它们没有投靠任何一方,说不定也有伺机夺位的打算。”

裴不休眉头一扬:

“所以?”

“咱可以对黄月大王的旧部下手!”

叶千里笑道:

“老大的势力均有旧部组成,它们奉命於黄月大王,但黄月大王垂朽不堪,只剩余威。”

“若旧部死伤过多,必然会导致军心动摇,老大必然会为了稳固局面,迫不及待动手。我等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待其三败俱伤时再下手。”

“……”

眾司主闻言,低声討论起来,都觉得此法可行。

但唯一难点是如何刺杀黄月大王的旧部。

叶千里抬手压了压,继续道:

“十多年前镇魔军扫荡千穴山时,我也跟著进了趟山绘下了地图,所以此事没有那么难。都不需要杀什么核心旧部,莫名其妙的消失几个,便足以让它们风声鹤唳。”

“好!”

“此法可行!”

眾人拍掌称讚。

大事谈妥,接下来便是细则,但此事还需慢慢商议。临近午时,三县斩妖司风尘僕僕而至,一路奔波,所以只能暂且作罢。

百余人包下酒楼,按官阶所坐。

林涛则是与周仪、卫海、裴远图坐一起,大家都是年轻人,没聊几句便很快的熟络起来,交谈之间又说了不少各县妖祟的事情。

这时代交通不便,消息传播极为迟怠。

而且经过几手,便容易失真,和源头差上十万八千里。

席间。

林涛听说了很多对外人来说是隱秘,但在县內却早已眾人皆知的事情。

比如,来自临水县的祝楚枫,便提起了二十多年前魔修夺舍总教习一事:

当时总教习斩杀那位魔修之后,並未有什么异常,结果翌日便表现的有些反常,对原本烂熟於心的司內事务陡然之间变的生疏起来。

大家都没有察觉什么,只当鏖战后的疲惫。

可谁料三天一过,总教习梦中杀人,一夜之间覆灭整座斩妖司,接著又拿县城百姓祭器。若不是府城出手,只怕饶平县无一活口。

“即便二十多年过去,人口才恢復先前七成,还得再等十年。”

祝楚枫摇头嘆息。

林涛恍然,望了一眼主桌——这或许是饶平县司主陈元青,都穿著水洗髮白长衫的缘故。

人口不够,税收不上来,所以邢者们的俸禄也是经常拖三拉四。祝楚枫天赋不算差,但因为太缺资源,半年前才堪堪血气圆满,这还是他勤修苦练的结果!

“祝校尉,府城的资源比咱们这,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五大三粗的裴远图端起酒杯,转而说起入府城的事情:

“我听爹说过府城鱼龙混杂,不大能瞧不起咱们小地方来的人,而且內部派系林立,不投靠山头很容易被排挤,大家到时候要多多帮衬一把。”

这就是把他们几个凑一桌的目的?

林涛心下瞭然。

正想著,裴远图把酒杯凑过来,又单独敬了一杯:

“林校尉,你天赋比咱们几个都高,先在县城磨练几年。咱在府城把路趟平,你估摸著就能来了,到时候好大干一场,扬名立万,平步青云……”

其言外之意,到时候你可以投靠咱。

显然这大个子的心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

“好说。”

林涛並未解释什么,举杯微微一碰。

陈江至今昏迷不醒,不清楚司內是否还有其同党,没有必要过早暴露府城一事,免得生出什么意外的变故。

司主那一桌的裴不休,瞧见裴远图的举动,老怀欣慰——

自己多年以来,言传身教总算是没差。

自家儿子並没有因为对方不能去府城,便言语上、行动上有过多的怠慢,反而给予特殊的重视。抱不成大腿也无妨,自己也能成大腿。

有了这相交於微末时的情谊,有朝一日林涛去了府城,十有八九会选择投靠。

“吾儿有大司主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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