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这时右司使李明溪的声音也隨之传来。

眼瞧著林涛还没有停下的跡象,薛柏峰不得不上前两步拉住了林涛的胳膊。林涛这才起了身,瞧著被自己生生锤入地里的周尽忠,眯起眼睛。

狗日的周尽忠不愧是正六品,自己没有半点收手,打了上百拳都没瞧见什么大伤势,

气息也没有半点削减。

愤愤退了几步后,回头又一脚抢在对方襠下。

这位气吞万里如虎的大统领挨了一脚之后,立刻蜷缩成了一团。

左司使和右司使跟著大司主並排踏入斩妖司,一扫眾人,左司使的脸上满是森然的寒霜:

“这是哪里?”

“要不是外面掛著斩妖司的牌匾,我还以为这是江湖门派!近千人啸聚!斗殴!你们是刑者吗?你们还是朝廷命官吗?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江湖悍匪,就是一群匪寇!”

齐天雄背著手面色不悦,今日知府设宴,他们三人正在用餐,结果就听见斩妖司打破了天,望著狼藉的四周:

“谁能解释一下?”

“大司主!”

苏信赶紧上前,直接上前把刚才的理由说了一遍,然后警了一眼薛柏峰:

“我等拿人,对方阻挠———.”

这时被人从坑里『挖』出来的周尽忠,也愤愤咬牙:“薛柏峰袒护,林涛拒捕!”

“那还用问什么?”

左司使沉著脸,摆摆手:

“杀良冒功、拒捕、殴打上官,罪无可赦,按例当斩!薛柏峰护下属,知法犯法,

罪加一等,来人,拿下这俩人,关入刑房———”

“慢著。”

李明溪抬手,斜眼一警。

他总算知道知府为何无缘无故设宴,原来是故意把他给支走。同时暗道好险,若林涛不敌对方,只怕他们早已得遥!

“潯阳府的卷宗已经递了回来,再加上当日刑者所述,那些人並非是良民,而是围攻刑者的暴徒。潯阳府那边还在捉人,你不去那边对帐,反而直接动手抓人。我怀疑你们上下串通一气,陷害忠良。”

“忠良会杀平民百姓?”

“百姓会围攻刑者?”

两位左右司使寸步不让。

见到这一幕,不少刑者已经又握住了兵器,但大司主冷眼一警,这些人又鬆开了手。

他正在斟酌如何平息此事时,左司使忽然上前一步:

“大司主,你也不想杀良冒功的事情传出去吧?”

李明溪一听对方说这话,便知道坏事。

齐天雄一直想要升官,所以不容仕途染上半点污渍,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也是巨大的风险。而这句话也是要让他作出选择—

对方必然会选择最为稳妥的方式。

李明溪正念及此处时,果然只见齐天雄徐徐抬眸,带著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下林班主,待事情查明之后再说。”

苏信露出笑容。

其余几位班主,也相视一笑。

成了!

虽然,林涛的实力再一次震撼了他们,但大司主发话,没人能救得了他。

张天鹏也难得舒了口气。

“嘿嘿,进了刑房,是圆是扁,还不是任咱们搓?”

“右司使那边不会坐视不理。”

“那又怎么样,即便用不了刑,关他个三五年。等右司使做上大司主之位,调他去守坟山。”

想到这,左司使那边许多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林涛。

他们能压著右司使这么多年,就凭一个小小的班主也能翻得了天?即便不玩私下那些手段,现有的手段都足以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卫海也面色大变:

“糟了,这可怎么办?”

周仪面色铁青,赶紧一把拽住准备提锤上前的裴远图,“不可妄动,你这会再动手,

到时候就真的就没法救人了——"

林涛和薛柏峰即便入狱,右司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等潯阳府那边查完,迟早能出来。这会再动手,就是造反,就是劫囚,无异於把事情闹大。

无异於坐实罪名!

“可是—”

裴远图张了张嘴,警向前方。

因为齐天雄那番话说出口后,左司使已经直接朝向林涛走去。

“大司主!”

李明溪赶紧出声,“请允许我先调查一下情况!”

齐天雄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仕途最重要!

自己一点错不能犯!自己一点风险也不能担!

林涛眼眸微拾,看了眼左司使。

这话.

自己记下了!

不过,他依旧默不作声的抓住了龙环首刀。即便是大司主开口,左司使亲自动手想要拿他也不行。

“哦?”

瞧见林涛的动作,左司使眼眸微抬,眼中现出讥讽。

自己动手,还敢拒捕?

倒是有勇气,可惜一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仅有勇气还是不够的。

眾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著那位握刀的少年。

这个时候,他已然没有半点翻盘的可能。大司主的开口无异於是盖棺论定,即便是李明溪也没有丝毫办法。

张天鹏不说话,眼中得意几乎要溢出来,自此以后,没有人能让他在斩妖司內绕道走!

苏信轻哼一声,亦是满脸得意,抢我的案子?现在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

周尽忠也暗自摇头,哪怕是他面临林涛的情况,也没有办法迴转余地。

左司使那边的刑者都面露得意,没了林涛这位双红棍,右司使最后一丝崛起的希望都被掐死,日后整座斩妖司只有一位司使!

眼见左司使已经来到林涛七步界线时,所有人都认为尘埃落定时。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老訥可以为林施主做担保!”

大家连忙寻声望去,只见人群潮水也似的分开。

一位身著白色袈裟,手切念珠的沙弥缓缓走来。他唇红齿白,面容清秀,一副不染尘埃的姿態。完美的詮释了什么叫做世外高僧的模样!

正是玄寂!

“这禿驴是谁?黑衙的人?他竟然敢这时插嘴?”有刑者冷笑道。

苏信冷冷警了他一眼:

“禿驴,你入了黑衙,就得遵守斩妖司的规矩。若是查明东岑山一案,你也参与了杀良冒功之事,你也跑不了—”

当日要不是这禿驴插手,林涛那伙人还真不一定能抢走案子。

许多人不认识玄寂,还以为对方是最近加入黑衙的和尚。

但左司使见到玄寂的那一刻,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沉声问道:“玄寂大师,你什么意思?”

玄寂双手合十:

“当日案子发生时,我就在场中,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我以师尊、以金刚寺的名义,

为林施主作保,是百姓围攻在先。”

听了这番话,对面的人彻底面色变了。

这禿驴哪来的胆子代表金刚寺?

但左司使却知道,对方的確可以。有这种份量的人做担保,大司主绝对会犹豫。一警已然在斟酌的齐天雄,左司使冷哼一声,辩解道:

“玄寂大师,这是斩妖司內部的事情,即便是你担保也不行一一”

“是吗?玄寂担保不作数,那么我呢?”

这时一阵严肃的声音骤然从门外传来。

“谁?”

左司使眉头紧皱,向外望去。

吟一老者开口的同时,一阵鹰啼声骤然传来,黑色闪电也似的列缺从司署中一掠而出,如同箭矢般飞过眾人头顶,落在了一位青袍老者的肩膀上。

“老夫!

老者徐徐抬首:

“韩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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