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基於筑丹会势大,他们的情绪还是收著些的。

“那就是没人了!”

林涛没有理会对方的缓兵之计,隨手將枪丟给卫海,接过周仪递来的毛巾,徐徐擦拭著手指,

头也不回踏出金丹铺:

“封铺,关门!”

“林班主—"”

山掌柜还想再说话,便注意到了一道居高临下俯瞰而来的目光,只见佟诚兴已经冷脸上前一步,面无表情一摆手,做个请的姿势。

其身后的大统领、班主们,也齐齐上前,握住兵器。

“终——”

对方想要保住铺子的胆量和勇气,在看清这般阵势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接过周仪递来的毛巾,擦著双手,微微抬眸,唤出面板。

【当前命数:三十七两二钱三分】

这西王府可真是一块宝地。

只一间铺子便藏了两位江湖悍匪。

换做在野外,自己得耗多大力气,才能揪出来同品阶的妖魔,还得提前布置严防对方逃走。若是委身藏於城內,又不知得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將其搜出来。

江湖.

嗯!真好。

小半日的功夫,凑齐了一部六品功法所需的命数,甚至还有剩余。

这时,佟诚兴走来道:

“铺子已经封了!”

林涛回首,只瞧见山掌柜和一群小廝、武夫,被如同野狗般的赶了出来,正跪在铺子外哭喊。

数日前还车水马龙的金丹铺,如今每一扇门板都贴著印有西王府斩妖司字样的封条,封条上符文翻飞。交叉而过时,如同大锁封门。

“这是苗新杰的《正阳天炎刀》。”

离开金丹铺后,佟诚兴递上秘籍,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询问道:“林班主,先前那一枪,你用的是不是《风雷真罡宝典》?”

“是。”

...

见对方如此乾脆利落,佟诚兴当场神情凝固。

《风雷真罡宝典》是气血的运用以及变化能这般隨意用出,甚至还附著在兵器上,要比同类型的《正阳天炎刀》难了数倍,更不要说在生死搏杀之间用出。他这才明白,为何韩千钧把功法扔给对方便不再管了。

回想著自己等著指点对方,又熬夜去写心得的行为简直羞煞人也。

没有理会心情翻江倒海般的佟诚兴,林涛散去了面板,接过秘籍,转头看向山掌柜:

“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十五日后我会光临下一间铺子,让他早些做准备。”

嘈杂的四周,也在同时安静下来,

眾人无不用著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向那一袭玄色水云长袍的年轻人。

“"......

哭豪的山掌柜,眼晴逐渐瞪大,神情更是变的惊骇。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回应这番话。

对方踢了一间铺子还不够,半个月后居然还要再去下一家?

这这已经不仅仅是对他们扣人的报復,而是准备彻底打死筑丹会啊—得快去稟报当家的!

西王府就是江湖的缩影。

前脚林涛封了铺子,后脚消息就开始在街面上疯传。

当然。

若只是一间铺子,还不至於这般轰动,也不在於对方出手要多重有多重,与其交手的胡霜和苗新杰连全尸都没有。而是一一在於对方还要继续踢馆。

这如何不引人关注?

回城的路上。

浩浩荡荡近几十人並排而行,所过之处,人畜无不惊慌避让。

佟诚兴和林涛並肩而行,瞧著那些慌忙四让的江湖人土,心头不由得略微感慨一一西王府的这些人,有多久没有这般畏惧过他们?

也是。

本是猛虎,却被江湖养成了温顺的家犬,给块骨头,给点好处,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又怎会让人心生畏惧。

念及此处,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翻书的林涛:

“林班主,当真要给筑丹会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可就不像今天这般了—”

“不然呢?”

林涛头也不抬,翻著手中的《正阳天炎刀》,“总得留出时间让消息传出去吧?不然我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佟诚兴这才反应过来。

对方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周尽忠来此,脚踢三大帮派只是手段而已。

“接下来几天没你们事了,回去休息吧。”

林涛隨意摆手。

《正阳天炎刀》他看完了,比《风雷真罡宝典》要差上一个档次。虽然都是气血的变幻,但前者太过单调,只是简单的將其灌入刀法中。

后者却是从根本做起,再加上诸多变化,还要复杂上几分。

不过可以学。

此类功法学的越多,对於领悟意境越有帮助。

“大司主嘱咐过,林班主在西王府期间,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佟诚兴拱手,低头:“江湖人明面上讲道义,但背地里什么阴招都会用。”

但凡江湖门派,没几个善男信女。

尤其是成长到今日这般盘踞一方的存在,期间更是不知道经歷过多少搏杀抢掠,其高高在上的地位是用无数尸骨垒砌起来的,否则早就被別人荡平。

对方若是没有手段,又怎可能在锻刀门和水云楼的夹缝中,成长至今日这般规模?

叮叮噹噹一林涛正要说话,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打铁声。

声如雨打芭蕉不但密集,同时也极有规律。

每一次落锤力道均匀,以至於每一声都没有半点区別。在喧闹的街道中,极具穿透力。落在他耳中,听起来不像是在打铁,反而像是武道高手在练锤子。

他微微侧首:

“这声音从哪来的?”

“锻刀门魔下的一家锻兵铺,据此离了两条街。”

佟诚兴自然也听见了。

林涛想起自己被折断的龙环首刀,直接顺著声音走了过去:“走,咱们去瞧瞧,今日提了金丹铺,接下来找点藉口对锻刀门发难。”

西王府眾多势力中,锻刀门歷史最久。

相比於其他两家的烧杀抢掠,锻刀门更接近於生意人,此处单从门店就能窥见一斑:

占据了半条街的铺子,一半是闷头打铁的锻造师,一半是摆满兵器的展台,最显眼的位置还掛著朝廷允许锻兵的文书,里面还有不少江湖人士正挑选著兵器。

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来,原本还算是热闹的铺子突然一静。

他们先前还在谈论金丹铺被封的事情,没想到这群人转眼来了锻兵铺,不少江湖人土见状,纷纷自觉的退到了角落处。有眼尖的小廝立刻钻进后院,显然是去喊人了。

无视四周或惊讶、或畏惧、或厌恶的目光,林涛来到左侧摆放著刀剑的兵器架上。

一柄和龙环首刀类型相似的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呛唧一顺手一拔,刀鸣清脆。

锋刃云纹均匀,略带弧度,刀背上还带著鱷口般的锯齿,庄重中带著一股凌厉的杀气。

“林班主,此刀名为『虎蛟”,七品。”

旁边传来討好的声音,林涛微微侧首,瞧见是位皓首白须的老者,宽大衣袍遮掩不住对方稜角分明的肌肉,作揖的双手短粗有力。

“小人吴山河,这家铺子的大掌柜。”

林涛收回目光,手抚刀身:

“你认识我?”

和筑丹会、水云楼不同,锻刀门以家族为核心所开山立派,吴姓之人俱是门內嫡系。对方能做上大掌柜,证明其在门內地位不低。

“林班主大名谁不知道?”

吴山河笑道。

林涛这个名字,在昨日之前,知晓者寥寥,都用『斩妖司的那个谁”去代替。

但方才那一战,传遍小半个西王府。如今谁不知道,这位外地来的班主,干掉了筑丹会两位六品武者,甚至还封了对方的铺子。

不过,知晓事情原委的吴山河也不担心,筑丹会遭此一劫,是他们不长眼,扣了对方黑衙的人。自家锻刀门,可没招惹过对方。

而且。

这小子挺年轻,年轻人嘛一一气盛很正常。

“林班主大驾光临,是准备买兵器吗?”

“准备修一把刀,这活你们能接吗?”

林涛抬眸问道。

一位背著手,指导弟子锻造的中年男子,悄悄的咕嘧了一句:“憨货,这是瞧不起谁呢,问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没这种手艺能在西王府开这么大的铺子?!

弟子们相视一笑继续干活。

林涛眼眸动了动,没作声。

“可以。”

吴山河闻言,笑呵呵道:“咱们锻刀铺不但售卖各类兵器,也承接各种兵器的维修。”

林涛抬头:“能恢復如初么?”

先前那中年男子瞧见此景,嘴一撇,又小声嘀咕道:

“这不废话么?不然开什么店?”

吴山河听见嘀咕,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笑著道:

“林班主真不是咱们自夸,吴家立族传承数百年,除了承蒙四方英雄好汉的垂爱之外,手艺也是是一等一的好,再破的兵器到咱们手,也能恢復如初——·初——·初———."

自卖自夸的声音减小,然后逐渐没了。

就见到林涛,抓住那柄名为“虎蛟”的长刀。

两手用力一转,在一阵酸涩的金属扭曲声中,修长的刀身直接被拧成了麻,隨手往地上一丟,在『叮叮噹噹』的声音中,其眼眸微抬:

“恢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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