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感觉到,武学太多,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不过。

他並不觉得將命数耗在低品武学是一种浪费一一哪怕是金刚寺的《三十二相》、《大金刚神力》,这种顶级的炼体武学,都会有些薄弱处。

这些低品武学不但能增加底蕴,还对他先前所学进行填补漏洞,日后修炼高深武学时也可以事半功倍。

虽然《无动尊》早早圆满,但在这些低级武学的支撑中,似乎又大有长进。

这批武学也有不少內功。

当然,根本比不上他先前所学的《万象归元》、以及《风雷真罡宝典》,甚至十分简陋。放在他所知晓的六品武学中,都属於最疵的一类。

修到圆满实力也就那样。

但按照陶云圣所说一这些功法,如若流落至江湖,都足以引起无数散修疯抢。

这让林涛感嘆,这群散修是真没吃过好的。

不过即便在数量累积下,对修为倒也有不小的提升。挑战英雄楼前,他才从六品,真丹小成而已。如今不但迈入正六品,距离真丹圆满也差不了多少。

“我现在的底子应该不比老韩要差。”

望著一部部用命数提升至圆满的武学,林涛的心思忍不住活络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再看『霸下驼山图”,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难得一次性把底子补的这般厚实,林涛再次取出了金箔。

缓缓展开面盆大小的『霸下驼山图”,在神识的观摩之下,原本的金线小人虽然没什么变化,

但是演练武学时,其身上的线条竟然多了些许难以言喻的韵律。

“夯实底蕴果然没错,这些线条的流动是筋骨、肌肉、还是鲜血的运动轨跡?”

舒展筋骨,虽然功法看的更通透起来,但林涛却骤然觉得学习难度倍增:

“难!”

先前是画皮,此时是画骨。

原先轻鬆的功法,此时每一拳每一脚舞出时,都好似背负著千钧重物一般。浑身关节都禁不住交错,发出“里啪啦”的声响。

“这才是真正二品武学啊!”

一遍演练完。

林涛再次看向面板,面板上的功法依旧显示著无名残缺,似乎没什么变化。

不过,他却並未感受到失望,

至少目前夯实底子的路数没有错,万丈高楼是无法隔空建起,唯有足够稳固的地基才足以支撑达到更高的境界。否则即便勉强达到这一境界,也远远弱於旁人。

警如英雄楼一战,大家明明都是六品,但实力却相差甚远。

他有预感。

这部武学哪怕只是入门,威力都会惊天动地,

“可惜,命数不多了——”

林涛眉尖微。

【当前命数:四十六两三钱】

霸下驮山图”就是个无底洞,这点命数砸下去,未必能溅起水。甚至再多一二百两都,也不知道能否入门。

“唔,我好像记得,自己的龙环首刀还放在锻刀门,也不知道现在修好了没有!”

念及此处,林涛眉尖舒展开来。

先前对付筑丹会,他將断裂的龙环首刀,放在锻刀门中维修,並约定好一个月后去取,如今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也不知道刀修的怎么样了。

若是修的不好,直接砸了对方的招牌。

江湖人士把招牌看的比自己命还要重要,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翻脸。相比水云楼和筑丹会,锻刀门更偏向於『名门正派”,但『面子”乾净,不代表“里子”乾净。

而且。

周尽忠至今未有反应,计划还得继续执行。

收起金箔,林涛走出房门。

狼藉的偏院早早被收拾一空,卫海正带著眾人在训练。陶云圣吃下了林涛画的大饼,从筑丹会的丹书翻找找出几张恢復精力的方子,支撑著班房眾人日夜苦修。

“班主。”

眾人瞧见林涛时隔多日再次出门,无不停下动作恭声喊道。

“收拾一下,出门办事。”

林涛微微頜首,转眼一警玄寂:

“你也跟著。”

“去哪?”

“锻刀门!”

暮色苍茫。

西王府,东街。

小贩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正收拾著东西准备回家。刚刚踏及此处的江湖人士,则是驻足打量著这座最近在传言中多次出现的水利重府。

有不少『朝圣者”赶去天水街,一窥当日之战的痕跡,

“话说筑丹会行事霸道,不但敢扣人,而且扣的还是黑衙的人——"”

街边的茶肆,传出说书先生老气横秋的腔调。

说书先生讲的,自然是筑丹会覆灭的事儿。

茶肆內的食客们,大多来自天南海北,他们一边听著说书,一边低头议论。

“真的假的?”

“一个人挑灭英雄楼?”

“都上了天骄榜,你说真的假的?”

“那可未必,叶雨华废了就是废了,他胜了一个残废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话这人头戴斗笠,身背一桿重枪。

当然。

像是他这样的江湖人土还有很多一林涛在此之前,声名不显。结果只一战,便石破惊天,直登天骄榜第三十二位。

正是由於速度太快,使不少人对他的实力持有质疑。还有不少被挤下去的天骄,对排名不服。

更有甚者特地来此,准备藉机挑战对方,一举扬名於世。

就在这时,街道深处传出阵阵脚步声。

普通人还未反应过来,先前叫囂对方只是揍了个残废的背枪武者,已是瞳孔缩了缩。

他自小学枪,练过“听劲”,耳力胜过旁人,能通过步伐推测一个人的实力。

虽然脚步眾多、在街头略显嘈杂。但其中一人的步伐声,虽然略显隨意,却极具压迫感,每一步落下都似乎踩在心头,仿佛凶兽出巡一般。

“这是他循声望去。

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走来,各个气势沛然,杀机腾腾。但那压迫感十足的脚步声,却並非源於这些人,而是来自走在最前方的一人。

对方面容俊朗,身形颇高,身著一袭水云锦质地的黑袍,长发隨意束起,如同閒散的公子哥。

但这群人方一现身,不管是先前还议论纷纷的茶肆,还是原本喧闹的街道,都在这一刻骤然安静下来。所有江湖人士无不迅速停下手中动作,退让至街道边缘。

一直目送著对方远去,先前的背枪客这才忍不住出声询问:

“领头的那位,莫非是就是?”

“淮安府林涛!你不是说他胜了个残废么,去和他战一场吧—”

“咕嘟~”

背枪客咽著口水,不敢答话。

战一场?

会被打死的啊!

位於这条街中央的锻刀铺,此时仍旧热闹喧天。

筑丹会的覆灭,虽然引得江湖震动,但却让不少南来北往的江湖游侠们,纷纷闻名而至,这反是进一步的促进了锻刀门的生意。

当然也会有客人质疑锻刀门的手艺。

这时就有师傅说:

“淮安府林大人都在咱们这修刀,你说咱们手艺如何?”

对方听到这话后,往往不再继续纠缠。

“今个是第几天了?”

“第六天了。”

“估摸著,快要来了"

铺子里的锻造师傅一边指导弟子打铁锻造,一边偷偷瞧著手捧香茗,闭目养神的吴山河。

刀,已经修好了六天,只等著对方来拿。

当初。

吴山河不但拍板让刀升品,甚至还请三老出山修刀,不但让铺子里一片譁然,便是门內也有不少人反对。可如今瞧著被连根拔起的筑丹会,方才知晓对方眼力何等毒辣。

这种存在的兵器,你修好了是理所当然,可稍出现瑕疵便是大错。

將其儘可能的完善,才是最正確的行为。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至。

“来了!”

假寐的吴山河,猛然睁开双眸。

如火的天际,夕阳从大门照射进来,被一道年轻的身影所挡住,化作庞大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座铺子。

原本喧闹的铺子,也忽然一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纷纷望向门外。

接著,只见数十道身影,自对方身后鱼贯而入,步伐整齐,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把整个大门给堵上,同时在空荡的大堂中央摆上一架太师椅。

在眾人注目礼中,林涛旁若无人的坐下,微微抬眸:

“我的刀修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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