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王很惆悵
“叔…我…我对不起你”,朱文正看著这个比自己小的小叔叔,有些苦涩的开口,
当初自己终究还是太骄横了,这几年的囚禁下来,也是磨平了稜角。
“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我是你叔,虽然当时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朱瑞璋隨意的靠在桌子上道:“你…还恨你四叔吗?”
朱文正苦笑著摇了摇头,嘆息一声道:“不恨了,当年之事,確实是我咎由自取而,且明明就想要还要故作矜持,
后来我也想通了,高官厚禄,封侯拜將,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咱本来就是个泥腿子,再差还能比以前更差吗?”
说完,朱文正脸上露出一副轻鬆中带有一些悔恨的神色,
自从父亲、大哥等亲人在瘟疫和灾荒中去世后,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后来母亲王氏得知四叔在滁州发展起来后,便带著他前往投奔,四叔对他也是十分照顾,可以说视如己出,
通过昏黄的灯光,这些神色变化被朱瑞璋尽收眼底,看来这几年的囚禁让他成熟了不少。
朱瑞璋指尖敲了敲桌面,烛芯爆出一星灯,將他眼底未明的情绪映得忽明忽暗。
他望著朱文正那变得消瘦的脸颊,喉结滚了滚,终究没把那句“你母亲日日在佛前替你诵经”说出口。
“不知道老家的槐开了没”他忽然转了话题,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四哥说,你小时候总爬上去掏鸟窝,有次摔下来磕破了额头,哭著喊四叔抱。”
朱文正的肩膀猛地一颤,记忆里混著槐甜香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那时大他八岁的四叔还穿著补丁打补丁的粗布衣服,袖口磨得发白,
却用粗糙的手掌替他揉著肿起来的额头说:“文正不怕,四叔在”。
他鼻尖一酸,忙低下头去,额发垂下来遮住了泛红的眼眶。
“叔……”他声音发哽,“当年在应天,我不该……”
“应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朱瑞璋打断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推过去,
“你母亲托我带来的饼,放了蜜饯,她知道你爱吃甜的。”
这是他来的时候隨手买的,又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油纸包还带著微温,渗著熟悉的麦香与香,朱文正捏著边角的手指微微发抖。
忽然想起被软禁的第一年,母亲隔著门塞进来的也是这样一包点心,只是那时他正在气头上,扬手就砸在了地上。
如今想来,母亲转身时那声压抑的啜泣,竟成了这几年午夜梦回时最锥心的针。
“我娘…她……还好吗?”他终於敢抬头,烛光下能看见好像朱瑞璋鬢角新添的几缕银丝。
朱瑞璋没直接回答,只指了指门外:“以后隨我去龙江造船厂,你去管管物料。”
朱文正猛地抬头,眼里先是震惊,隨即涌上难以置信的光亮。
以前就知道小叔心心念念的要造船出海,如今让他去管物料,意味著他能出去了
“叔,我……”
“別给我捅娄子。”朱瑞璋站起身, “等会儿让人给你加碗肉,看你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他走到门口时顿了顿,背对著朱文正说道:“你父亲若是还在,见你如今这样……”
后半句没说下去,只听见袍角扫过门槛的轻响,人已消失在门外的光影里。
朱文正捧著渐渐冷却的蜜饯饼,忽然低头笑了,笑著笑著,眼泪却砸在油纸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走出大牢的朱瑞璋也擦了擦眼角,玛德,最烦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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