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这是在管教孩子?",毛驤和朱文正一起走过来。

他伸手捏住李小歪的下巴,强迫少年扬起脸。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有求饶,只有燃烧的倔犟,

毛驤突然笑出声,"有意思,比那些只会哭嚎的废物强多了”

老歪自然是知道毛驤这条毒蛇的,虽然对方很受皇爷重用,但对这样的人,他平日里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

一身的阴冷气息,就像一条隨时准备出击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上一口,

他们这种战场上直来直往的人最不喜欢这样的人,而且对方这些年做的事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的,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替罪羊

李老歪將鞭子掉在地上,佝僂著腰赔笑:"毛统领恕罪,这孽障办事不力,让王爷遇险...”

“行了,我们不是来追责的”朱文正不想听他诉说,直接开口打断,

对著毛驤道“你不是有话要问吗?赶紧问,別耽误人家教育孩子,自家子侄,下这么重的手”

“是极是极”毛驤笑呵呵的开口,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纸,在李小歪面前抖开,

上面歪歪扭扭画著洪武大街的地形图,“看你这样子也去不了现场,我呢大发慈悲,你给我看看这上面我標註的地方…”,

“我…看不懂,可以去现场”,李小歪咬牙切齿的道

......

朱瑞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的意识进入了无尽虚空,穿过层层阻碍,来到了他自己的身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他造船灭倭,推行税制改革,加收商税,开启大航海,研究火器,……,

將大明推上了另一个高度,但终究还是低估了老朱对权力掌控欲,

皇权之下无亲情,欲加之罪下,秦王府白茫茫一片,妻儿的哭喊声縈绕在耳边

他奋力挣扎,但墙倒眾人推,他推行一系列的新政得罪了太多人,

在老朱的刻意放纵之下,谁都想要在秦王府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朱瑞璋猛地睁眼,冷汗浸透的后背紧传来一阵疼痛。

房间里残烛將熄未熄,跳动的火苗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恍惚间竟与梦境里重叠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抹汗,却发现没抽回来,艰难的转过头,发现手被老朱紧紧的攥在手里,

还能感受到那厚实的老茧,刚刚抽手的动作惊醒了老朱“小弟,你醒啦?还疼不疼?咱…”,

老朱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开口,现在不是小时候了,能抱著他摸摸头

朱瑞璋喉结动了动,乾涸的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老朱见状慌忙起身倒了盏温茶,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发颤,將茶盏递到他唇边时,溢出的茶汤落在枕头上,

"哥,"朱瑞璋突然哑声开口,梦境里被千夫所指的窒息感还在胸腔翻涌,"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梦见又娶媳妇儿了?”老朱笑著调侃,试著缓解一下这尷尬的气氛,

朱瑞璋盯著老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梦见…秦王府被抄了。"

老朱递茶的手猛地僵住,青瓷茶盏磕在牙上发出轻响。

摇曳的烛火下,他脸上的神情晦暗难辨,良久才挤出一丝笑:"净说些胡话,有哥在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秦王府!",

朱瑞璋盯著兄长眼底密布的血丝,想起梦里那道冰冷的赐死詔书。

可此刻那双握过杀人刀剑的手,却小心翼翼托著他的头,生怕动作重了扯到伤口。

这让他內心无比挣扎,那梦境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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