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步步裹挟著彭越等所有贼匪走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等到彭越反应过来时,除非他甘愿割捨现在的一切、隱姓埋名逃往远方,否则他根本没办法下车!
彭古有点小聪明的说:“那吾等稍后能不能冲的慢点?”
“此地有如此之多的义士,就算是吾等冲的慢点——"
没等彭古说完,彭越直接打断彭古道:“莫要有如此想法,汝以为那些卫兵为何来此?”
彭古转身后望,就见百余卫兵鬆散的站在远方各处,都已挥动令旗,显然是在催促他们前进。
若是他们前进的慢了,等待他们的便不再是敌军的刀兵,而是卫兵的刀兵!
彭越声音抬高,直至大喊:“且,就算是吾等身后没有卫兵,吾亦不会懈怠。”
“遍观当今天下,还有谁人有权力又愿意给予吾等机会,將此役视同剿匪、斩获论算军功,允许吾等以军功抵消过往罪行?”
“唯世民公子!”
“哪个生来愿意做草寇?谁人甘愿世代卑贱?”
“今日,就是吾等改命的良机,也是吾等唯一的机会!”
“弟兄们!”彭越从躲藏的草丛中一跃而出,嘶声咆哮:“是贼匪还是贵人,我们手里的剑说了算!”
谁愿意东躲西藏、朝不保夕?谁不想风风光光、大权在握?
曾经的他们没得选,但现在,扶苏已经亲手把机会送到了他们面前!
早在彭越之前,张勇已经掏出两柄手斧,赤著膀子衝出荆棘,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狂呼:“隨吾衝锋!”
官道四面八方,一名名贼匪游侠钻出密林发足狂奔,亡命吶喊:“杀贼!!!”
五千余名贼匪的同声吶喊,其声其势直衝云霄!
阎平:!!!
阎平的目光原本在死死的盯著前方,结果他的身后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阎平悚然回首,惊声喝问:“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陈茂赶忙登高远望,紧接著脸色就一片煞白:“大野泽张勇!大野泽刘一刀!”
“贵人,大野泽那群义士把咱们给包围了!”
阎平感觉心头热血直衝脑海,不敢置信的质问:“什么人?”
“汝说是谁把吾等包围了?”
阎平想到他可能会被扶苏的八百骑士反衝,也想到了羊竭可能会背叛他、调东郡郡兵来攻打他。
阎平唯独没想到,他竟然会被一群他平日里根本看不上的贼匪包围了!
陈茂连声道:“是大野泽义士,还有—"
故魏子弟朱彬打断陈茂怒斥道:“什么劳什子义士,就是一群贼!一群卑贱的贼!”
陈茂余下的话都被回腹中。
他,也只是一个贼。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恐惧,阎平再问:“那群贼距离吾等还有多远?”
陈茂简略的答道:“约莫还有四五里。”
“四五里?”阎平声音决绝的说:“够了!”
召僕从搬来五个箱子,阎平一脚端开一个箱子的盖子,便显露出其中灿灿金色。
阎平断声道:“把这五箱钱財全部洒在地上,能洒多散就洒多散,但一定要洒在显眼处,由著那些贼匪去抢!”
阎平此次活动剩余的所有经费、阎平此行收取的所有礼物再加上阎平携带的个人財富,全都在这些箱子里,有黄金有铜钱也有各色珍宝。
阎平就不信了,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贼匪在看到地上的金砖时能做到视若无睹!
只要那些贼匪停下来抢,甚至是为了钱財大打出手,这五千贼匪顷刻即废!
朱彬见状也目露精光,从怀中取出隨身携带的钱財,同时与其他故六国子弟说:“都把钱財拿出来,快!”
“今日用的钱財,明日朱某必定双倍奉还!”
所有故六国子弟並其魔下都纷纷拿出隨身携带的钱財,集中起来跑向后方。
阎平的目光重又投向扶苏,朗声高呼:“敌就在前方!”
“此事若能成,吾给诸位义士的好处,只会比这五箱財宝更多十倍!”
“战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
“诸位义士,给吾前冲!”
“前进三百丈后,一齐攒射!”
朱彬第一个衝出滩涂,高声大喝:“杀!!!”
七百余名忠於故六国的子弟、义士纷纷跃出遮蔽,向著扶苏发起衝锋!
但陈茂等贼匪游侠却非但没有前进,反而不自觉的往北走,眼晴放光的盯著那些僕从洒在地上的钱財。
好端端的钱財扔在地上,留给地方贼匪去抢?
造孽啊!
相较於完成任务之后再获封赏,他们还是更习惯於自助餐。
阎平见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剑刺中了身侧一名贼匪的心臟!
“啊!!!”
濒死的痛呼终於唤醒了一眾贼匪,紧接著他们就看到了浑身染血、目光狠厉的阎平。
甩掉剑身上的血跡,阎平冷声道:“畏足不前者,杀!”
话落,阎平充满杀意的目光看向陈茂。
陈茂不得不高呼:“诸位弟兄!面对那些来犯的贼子,贵人们『啪”就是五箱钱財,送了!”
“来犯的贼子都能得五箱钱財,那忠诚於贵人的人,能得到的赏赐何止五十箱?五百箱?”
“跟吾冲!”
呼喝间,陈茂转身,当先衝出滩涂。
阎平满意頜首,又看向余下贼匪,沉声道:“派百名亲信入军中督战。”
“十息之內不前冲者,斩立决!”
余下贼匪虽然满心不愿,但在阎平魔下督战队的监督下却也不得不向前衝锋。
六百丈!
三百丈!
只要再前进百余丈,扶苏就將进入阎平等人的弓弩射程范围之內!
遥遥看著扶苏,阎平眼中没有半点敬畏和惧怕,只有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此人的疯狂!
扶苏却是怡然不惧,目视所有贼匪沉声高呼:“大秦长公子、上卿扶苏。”
“於此地,恭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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