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彭越扫视了一大圈,方才还剩数百人的贼匪,现在却仅剩十余人,还正被张勇、
刘榨等百余人围在中间砍,根本没给別人留挤进去的空间!
仅只半刻钟后,官道上就再无喊杀声,唯有粗重的喘息声有若闷雷。
一名名浑身浴血的壮士不约而同的面向扶苏拱手高呼:“贼已诛尽!”
“公子万胜!”
扶苏策马抵近彭越等人,朗声喝令:“法吏上前!”
“凡有斩获者,簿功!”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义士们不需要再做吩咐,全都自发排列成行,抓紧时间调整。
张勇第一个上前,先把左手拎著的一颗短髮脑袋恭恭敬敬的放在法吏面前,而后又解开绑在腰间的头髮,拎著头髮便將四颗脑袋也放在了法吏面前。
四颗头颅流出的鲜血早已浸透张勇的下裳,廝杀中溅射的血液也將张勇的上衣染成了布。
张勇赶紧用袖子草草擦了擦脸,一双大眼晴乖巧又諂媚的看著法吏道:“亢父张勇,
得贼首五级。”
法吏捡起五颗脑袋认真检查,隨口发问:“汝是小卒,还是匪首?”
张勇有些彆扭的坦然道:“吾是大野泽匪首。”
在法吏面前说自己是个匪,而且还是个匪首。
真刺激!
法吏略略頜首:“那汝的军功还定不下来。”
张勇笑不出来了。
难不成,公子扶苏要变卦?
法吏继续说道:“先把汝魔下所有小卒的名字都说出来,本官要做个登记,
“朝中若是將此战定做追盗,汝魔下小卒的功过生死便与汝无关,汝所得可论算五级事功。”
“朝中若是將此战定做剿匪,日后还会另有封赏。”
將五颗脑袋扔到一边,法吏看向张勇笑道:“义士此战悍勇,无论朝中如何定论,义士此战过后至少可免去罪行,换个上造爵位。”
“十日之內,亢父官吏便会將上造应有的田亩、岁俸和宅地都赠与张上造的家眷。”
张勇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连声道:“谢谢上官!谢谢上官!吾这就如实上稟!”
听到法吏对张勇的定功,所有义士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上造矣!
张勇也变成贵人啦!
虽然他们在山寨里看似自在,但如果有的选,谁不想成为贵人?
一眾义土忍不住窃窃私语,更是纷纷对扶苏投去感激、敬佩的目光。
不愧是世人皆赞的君子扶苏,昔日承诺果真不虚!
扶苏则是已经穿过义士们自发形成的甬道,看到了此次伏杀的主使者一一阎平!
俯视著侧腹烂成一片,肠子流了满地的阎平,扶苏沉声发问:“此人就是阎平?”
魏咎轻轻頜首:“不错,此人自称是咸阳阎氏庶三子平。”
“吾只与此人见过一面,不知其所言是真是假。”
站在不远处排队的刘权闻言立刻离列,上前抱拳道:“世民公子,那个贼子乃是牟山匪首陈茂。”
“就是此贼来寻的卑下,请卑下带弟兄们一起来伏杀公子。”
“据卑下打探,匪首陈茂乃是那名贵人的左膀右臂,牟山伏杀和此次官道伏杀都是由此人召集义贼匪,主导指挥。”
“只可惜。”刘权看著阎平和陈茂遗憾的说:“观此二人死状,应是捉对廝杀而亡。”
“而今这两人皆已死,再难拷问真相!”
扶苏俯视阎平的尸首,平静的说:“无碍。”
“还请腾郡守安排卫兵將所有战死贼子的首级、尸身全数送入章台宫。”
“莫要让旁人发现,若是有人意欲阻挠,亦请腾郡守如实记录並上稟陛下。”
聚集数千贼匪啸聚作乱,於御史调查大案时截杀御史,刺杀公子。
这三个案子中的每一个都已经超出了犯罪的范畴,而今日,这三个案子却匯成了一个大案一一谋逆大案!
审讯罪犯才需要证据,剿灭逆贼只需要名单。
阎平自杀,又杀死陈茂,確实让扶苏无法拷问此二人。
但仅凭阎平的这张脸,就足够贏政顺著阎平的九族扒出一份详细的屠杀名单!
郡守腾看向扶苏的目光多了几分惊异,笑而頜首:“公子放心。”
“这些尸首必会全数送入章台宫,不会被任何人阻拦。”
“不过,公子只准备將这些贼子的尸首送入章台宫吗?”
扶苏看向郡守腾诚恳的问:“不知腾郡守可否助孤一臂之力?”
郡守腾温声道:“老臣此来,本就是为助公子而来。”
扶苏声音转肃:“既然如此,还请腾郡守率军隨孤走一趟濮阳!”
郡守腾露出欣慰的笑容,拱手一礼:“愿遵公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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